第4章 第4章

他們抄起旁邊的拖把，直接把玻璃櫃臺砸了。

蛋糕店的人當場報警，把他們抓了進去。

後來，還是我婆婆賠了錢，把他們保釋了出來。

婆婆還不知道他們有多麼殘暴，隻知道劉明一家最近總是輪流去醫院。

聽沈梅說，她被兩個兒子打了，婆婆還以為隻是小男孩調皮。

她見倆孩子餓得要去蛋糕店裡搶吃的，心疼壞了，當即把兩個孩子帶到了家裡來。

到了新的環境，兩人總算是老實了好幾天。

13

過了一段時間，沈梅和劉明媽都出院了。

可劉明卻沒了蹤影，甚至一連三個月都沒回來。

沈梅等不及了，去質問劉明媽。

劉明媽卻撇了撇嘴，無所謂道：

「我之前跟你說了呀，我幫劉明找了個代孕。那姑娘水靈著呢，還是個大學生，現在劉明已經搬去跟她住了。」

「什麼！」沈梅頓時炸了。

「你不是說找的代孕嗎？搬過去住算什麼，我和他還沒離婚呢。」

「誰叫你沒本事呢。」劉明媽上下瞥了她幾眼，嫌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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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有本事，外面的人再水靈，也勾不走他啊。」

沈梅氣瘋了。

「不行，給他換一個，我不同意這人給我們代孕。」

「那由不得你了。」劉明媽冷笑一聲。

「人家姑娘肚子裡已經懷了我們家大孫子了，到底是年輕，好懷得很。」

沈梅傻眼了。

她氣衝衝地砸我們家門，衝進來後瘋了似的癲狂大叫：

「秦若，都是你當初叫我不要打胎，讓我生下兩個怪物！現在劉明不要這個家了，你還我劉明，還我別墅。」

她揚手想打我，被我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我笑了：

「我隻是給你看了一個醫生的闢謠視頻，最終的決定權可在你手上，當初你被網友罵成了那樣，還不是執意生下來，我可沒插手。

「而且你搞清楚重點，現在出軌的是劉明，你跑到我家裡來有什麼用。」

她臉色發白。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寫了個地址給她。

是前幾天，那個女大學生來醫院建檔時，我偷偷記下的。

「他不是想逃離這個家嗎？那你就帶兩個兒子去當面問他，問他是不是真打算不要你們了，也要讓那個女生知道，劉明是有家庭的！」

她明白過來。

「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都別想從深淵裡跳出來。」

我又對雄大雄二招手。

「你爸爸不想要你們了，他在外面有新的媽媽了，新的媽媽已經懷了孩子，你們願意給你們的媽媽壯壯膽，陪她去一趟嗎？」

沈梅也趕緊洗腦。

「他不在家的這三個月，都在和新媽媽生活在一起呢。

「以後他的房子、他的錢，就都是小弟弟的了。

「你們看到了嗎，他現在因為嫌棄你們跑了，這個家隻有我對你們是不離不棄的。」

兩個本就是衝動的孩子，幾句話說得他們更加來勁了。

「走，弄死他！」

「對，收拾他，把他丟到油鍋裡炸死！」

14

她帶著兩兒子，按照我給她的地址，氣衝衝地殺了過去。

到了小區門口，沈梅讓兩個兒子在小區門外面等著，她先進去交涉。

兩個孩子對視一眼，似乎又想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不約而同地笑了。

沈梅沒有注意到。

女大學生住的地方在我們醫院對面。

我找了一間病房，把手機相機拉到最近，剛好能看見劉明和女大學生的家。

我見劉明聽見敲門聲，起身去開門。

見來的人是沈梅，他愣了一下。

我聽不清他說了什麼，就見沈梅猛地把他推到一邊，衝進去給了女大學生一巴掌。

她臉色很不好地衝女大學生嚷嚷著什麼。

女大學生小腹微微隆起，她小心翼翼地護著肚子，可被打後，也不客氣地回給她一耳光。

沈梅發了狠，抄起旁邊的凳子就往她肚子上砸。

卻被劉明狠狠推開。

劉明攔住沈梅，他扭頭對女大學生說了句什麼，女大學生摔門出去了。

沈梅想追出去，卻被劉明攔了下來。

女大學生一路跑到小區外面，剛拿出手機，就在這時，雄大雄二不知道從哪弄來一輛摩託車。

他們騎在摩託車上大喊大叫，油門拉到底，直直衝向女大學生！

速度飛快，女大學生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甚至連躲都不會了，眼睜睜地看著車子朝她撞來，眼珠子因驚恐而瞪得滾圓。

車子距離她越來越近，下一秒就要撞上去了。

千鈞一發之際，雄二猛地踩住剎車。

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車子停下的時候，離女大學生隻剩下半米不到的距離。

女大學生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色血色瞬間盡失。

嫣紅的血從她腿下緩緩流出，她捂著肚子慘叫起來。

可是小區連個保安都沒有，這個點也沒什麼人，除了雄大雄二，沒有人能聽見她的叫聲。

雄二哈哈大笑起來：

「我的好爸爸，除了我們，你別想再擁有別的孩子。」

他又拉動油門，帶著雄大掉頭就走了。

劉明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鍾之後了。

他和沈梅談好了條件，把沈梅送出小區。

卻見小區門口有個身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

她身下的血流了一地。

在白色連衣裙的映襯下，顯得尤為可怖。

他整個人都僵硬成一塊石頭。

隨即回神，手腳並用地跌跌爬爬跑過去：

「王雪，王雪你怎麼了？」

他大聲叫著王雪的名字，又不斷拍打著她的臉。

可任憑他怎麼呼喊，王雪都毫無反應，手軟軟地垂在地上，像是昏迷了。

他嚇瘋了，顫抖著手拿出手機，撥打了 120。

沈梅這時也出來了，見到一地的血，她嚇了一大跳。

想湊過來看看什麼情況，可卻被劉明一把推了開來。

「你滾，你滾啊，你離我們遠一點，災星！」

他打橫將王雪抱起，急忙往路邊跑去。

15

沈梅一連好幾天都沒敢聯系劉明。

她知道這一切是雄大雄二幹的，她甚至有些後悔當初把雄大雄二帶去王雪的小區。

她怕劉明在氣頭上，她一出現更加刺激到他。

萬一他再查到，當初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小區，再來責怪她，那他們兩人可就回不到從前了。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躲在娘家。

她想著，劉明早晚會聯系她。

等劉明主動來聯系她，她到時候再把這一切全推到我身上，兩人一定和好如初。

可是等了一個月，劉明都沒再聯系她。

她終於坐不住了，給劉明打去電話，電話卻被掛斷了。

她想找劉明媽問一問，劉明怎麼樣了。

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打開自家的房門。

卻發現，婆婆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櫃裡的衣服也不見了。

客廳裡，所有關於劉明母子兩人的東西，全都沒了。

她這才回想起來，似乎這段時間都沒有聽見婆婆說話的聲音。

甚至連對面開門的聲音都沒聽見。

她心底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又打電話給劉明媽，劉明媽還是掛斷了。

她沒有辦法，隻能給劉明發去短信：

【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躲我？】

劉明沒有回她。

等了半天，她又發過去：

【我承認，王雪的事我有責任，我們好好談談吧。】

又等了半天，她的手機響了。

她急忙打開，一條短信跳了出來。

是銀行短信，入賬一百萬。

她愣了一下，劉明的消息緊接著發了過來：

【一百萬給你，明天會有律師找你商談離婚事宜，以後不要再找我了，兒子都給你，我們好聚好散。】

她瘋了，頭腦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

他拼命打電話給劉明，可劉明怎麼也不願意接。

她又去報警。

可警察又指著短信上【律師】的字眼說，劉明沒有失蹤，這是家事，讓他們自行處理，或者去起訴。

她毫無辦法，急得毫無頭緒。

又忍不住拿出手機，按住語音消息，對著劉明大吼大叫：

「你給我一百萬是什麼意思？你趕緊回來，我不要一百萬，我隻要你回來。」

劉明沒有應答。

她拼命發消息：

「我求你了，你回來吧，你不能把這兩個孩子丟給我呀，我會死的啊。」

她拼命發消息，到最後聲音都沾上了一絲哭腔：

「我求求你了，隻要你願意出現，我怎麼樣都可以，你不管和誰生活，我都願意接受，隻要你願意回來，求你了。」

可消息再發過去，那頭顯示，已不是對方好友。

她徹底瘋了。

她急急忙忙買了張去劉明老家的車票。

可在她丟下手機，收拾行李的時候。

雄大雄二卻突然從門外面衝了進來。

兩人笑嘻嘻地衝她伸手：

「媽，我們聽見了，你有一百萬。」

「什麼，你們怎麼知道。」沈梅手忙腳亂地擦掉眼淚，慌忙把手機往身後藏。

「沒有的事。你們聽錯了。」

兩人依舊在笑，隻是笑容多了一絲猙獰：

「你確定嗎，我的好媽媽，我們最討厭別人說謊了。」

此時雄大雄二已經上初一了。

兩個人的個子足足比沈梅高了一個頭。

沈梅有些害怕，她下意識往角落裡縮：

「這是你們的爸爸給的，我是要還給他的，我如果收了，他就徹底不回來了，我求求你們，別和我鬧了。」

她想回頭繼續收拾行李，可卻冷不丁地被一隻手掐住了脖子。

雄二面目猙獰地把她提離地面，又把她推到陽臺邊。

他手指用力，粗暴地掐住她的脖子，陰森道：

「把錢拿出來，不然就殺了你！」

沈梅被他死死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她身後的窗戶開著，牆隻到她的半腰。

雄二的力氣實在太大，她整個上半身已經傾斜出了窗外，風就在她的耳邊呼嘯。

雄二面目猙獰，眼底滿是暴戾，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推出去。

沈梅上下牙互相打戰，驚恐大叫：

「兒子你不要亂來，我們進去好好說，錢真的是你爸爸的，我沒有想拿他的一分錢。」

可她越是解釋，雄二越煩躁。

他目眦盡裂，手指用力把她往窗戶外推。

沈梅拼命掙扎。

雄二雙目猩紅，抬起她的雙腳，就把她扔了下去。

「砰」的一聲，樓下尖叫一片。

16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砸死人了。」

我順著聲音抬頭往外看去，沈梅已經倒在了地上。

她身旁還躺著一個女人，大著肚子。

似乎是和丈夫一起在小區裡面散步，卻天降橫禍，剛好被沈梅砸中。

她的丈夫在旁邊摟住她哭號，直到她被人抬上 120，他沒跟著去，面含怒氣地衝上了樓。

他兩隻眼燃起熊熊怒火，一把踹開了劉明家的大門：

「是不是你家的人跳樓，為什麼要在小區裡面跳樓，要死不能死遠點嗎。」

他眼睛掃了一圈屋子。

屋子裡隻剩下了呆滯的劉青山，雄大雄二已經沒了蹤影。

那人不明真相，像是發現了目標，三兩步衝過去，一把揪住劉青山的衣領子：

「那個人是不是你的媽媽，她為什麼要跳樓，是不是你刺激她了？」

劉青山呆呆地望著他，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隻當劉青山是害怕了，一巴掌扇在劉青山的臉上：

「說話，給老子說話。」

劉青山沒回答，痴痴地笑了。

這一笑，更像是挑釁。

恰好水池裡放了一盆水，他揪住劉青山的領子就把他往水裡摁。

又把他從水裡提起來。

「你媽教育不好你，我就替你媽教育你！」

劉青山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那人以為劉青山終於知道怕了，用力揪住他的頭發，把他摁進水裡。

「你氣死了你媽媽，你為什麼偏偏要這時候氣她。」

劉青山拼命掙扎。

他想抓住水池邊想往外爬，可被男人死死地摁住了腦袋。

那人咆哮：

「你體會過死亡嗎？我就讓你體驗二十秒的死亡吧。」

說完這句，還剩十秒。

他開始倒計時。

「十，九，八，七……」

數到一的時候，劉青山已經停止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