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見他這副狼狽樣子，雄大哈哈大笑起來。

來的人見到這樣一番場面，都氣壞了，撂下狠話：

「他們還小，不會負刑事責任，可是他們有監護人，再這麼下去，你們一家等著吃牢飯吧！」

他們知道，和這家人說話，無異於對牛彈琴。

說完該說的，幾人就離開了。

沈梅剛剛沒敢露面。

見那群人走了，她拉著兩人就想帶著他們去給小區的人道歉。

可他們二人立馬躲到了奶奶身後。

雄二更是一臉怨恨地盯著他媽，嘴角勾著笑，眼神成熟得壓根不像個小孩。

沈梅後背打了一個寒戰。

劉明媽護著孫子：

「你不要想帶他們去道歉，這幫刁民，我根本不屑跟他們做鄰居，過陣子我就買個別墅讓你們住進去。」

雄大雄二笑得咯咯響：

「還是奶奶好，還是奶奶好，我們要獎勵奶奶。」

9

晚上，劉明他媽進房間後，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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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很大，嚇得劉明他們趕忙開燈衝去他媽的房間。

卻見他媽大驚失色，癱坐在地上，身子底下還有一攤血。

劉明嚇了一跳：

「媽，你怎麼了？你摔到哪了嗎？」

他媽拼命搖頭，臉色蒼白，卻嚇得說不出話來。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劉明見她床上有一隻貓。

貓咪被人剝去了皮，血肉模糊地塞進了她的被窩裡。

被子上，床單上，甚至牆上，全都是血。

劉明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

「是雄大雄二幹的吧。」

兩個孩子此時正在熟睡。

劉明大步過去，把他們拎起來，一棍子就砸了上去。

可他沒想到，雄大雄二是裝睡。

他們兩人靈活地躲過砸來的棍子，兩人一人一腳，跳起來往劉明臉上踹去。

他們力氣特別大，一腳踹上去，劉明的牙齒脫落了兩顆。

雙目猩紅的劉明幾乎一瞬間就掐住了兩人的脖子，把他們提起來就往地上摔。

「哐」的一下，兩人倒在地上，哀號大叫起來。

劉明媽大喊：

「你松手，你松手啊，這是我的寶貝孫子啊。」

她趕忙湊過去，看他們倆傷得怎麼樣。

兩人卻又露出了那副駭人的表情。

雄大雄二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兩人一人一邊地死死咬住劉明媽的耳朵。

雄二又一腳狠狠踹在劉明媽的肚子上：

「都是你告狀，都是你告狀，我要咬死你！」

另一個人也尖叫：

「你不喜歡我和弟弟送的禮物，你就去死吧。」

他們咬住劉明媽的耳朵，死死摁住她的腦袋，猛地一個用力，耳朵就這樣血淋淋地被撕扯了下來。

劉明媽尖叫一聲，兩眼一翻，徹底疼暈了過去。

10

劉明把他媽送去了醫院。

雄大雄二想跟著去，被劉明喝止住了。

他讓沈梅在家裡看好幾個孩子，不要再出事了。

沈梅嚇壞了。

她哀求劉明把她一起帶走，她不想和雄大雄二待在一個屋子裡。

劉明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我爸已經在來的路上了，他最會管教孩子了。」

當天晚上，爺爺就來了。

來的時候還帶了一根長棍，是祖傳的藤條。

他堅信，棍棒底下出孝子。

當年劉明也生性暴躁，喜歡打人。

就是被他用這根藤條一下一下抽得變老實了。

見到雄大雄二的那一刻，他直接把藤條扔到了他們的面前。

他當了一輩子的廠老板，講話都中氣十足：

「既然沒有人管教你們，那就由我來管教你們，從現在開始，一切聽我指揮。」

他寫了長長一頁家規。

包括早上 7 點起床，晚上 9 點前要睡覺，每頓飯不超過半小時。

可他還沒讀完，一張紙就被雄大雄二搶過去撕了。

兩人咧著嘴對他笑：

「爺爺你可算來了，我們盼著您很久了。」

爺爺還不知道兩人的危險性，拿起藤條往地上一抽：

「都給我老實點，我說話的時候不準嬉皮笑臉。」

可他話還沒說完，藤條就被兩人搶了過去。

「啪」的一聲，藤條被折成了兩半。

爺爺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話。

又「啪」地一下，藤條抽到了他的腦袋上。

他腦門上頃刻間多了條紅印。

雄大哈哈大笑起來，雄二也露出一臉陰邪的笑容。

「下次再說威脅人的話，就不是敲頭這麼簡單了。」

爺爺嚇呆了：

「你們怎麼比你們爸爸當年還要可怕？」

雄二撇嘴。

「是嗎？我們的爸爸當年什麼樣啊？」

一旁的劉青山嚇得哇哇大哭，卻被雄二一鞭子抽了過去。

「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吵死了。」

劉甜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神色木訥，完全沒有波瀾。

就這樣一副神色，又惹惱了雄二。

他揚起藤條，作勢要抽到劉甜身上。

老爺子一個側身，趕緊擋住了她。

藤條就這麼直接落到了他身上，他疼得龇牙咧嘴。

剛要出言訓斥，卻被雄二一腳踹翻在了地上。

雄二踩在他身上，把斷了半截的藤條尖猛地刺進他的腰，隨即開心地笑了起來。

「你還挺有愛心啊，這麼有愛心，怎麼這麼多年也沒怎麼來見過我們呢，掙錢就這麼重要嗎？還是說，你不喜歡我們？」

老爺子此時已經疼得渾身是汗了。

他被雄二踩得完全動彈不得，手也扭曲成詭異的角度。

再加上他本來年紀就大了，想掙扎，可是怎麼動也動不了。

他隻能求饒：

「二孫子，你先讓我站起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雄二撇了撇嘴。

「沒意思，這麼快就求饒了。」

他把腿挪開了些，爺爺艱難地站了起來。

好在雄二刺得不深，他的腰上隻出了點血。

他滿眼心疼地看著劉甜胳膊上的青紫，緊緊地把劉甜摟在懷裡，對沈梅道。

「你們顧不了她，幹脆我就把她帶走吧，我帶去老家，給她治病。」

沈梅此時也顧不上劉甜了，她帶著哭腔拽住爺爺。

「要走也不是現在啊，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呀，你好歹等劉明他們回來啊。」

老爺子滿頭是汗。

「我在這挺不適應的，我去醫院看一眼劉明他媽就走。」

他抱上劉甜，逃也似的就要走。

沈梅實在是不想和兩超雄共處一室，也要跟著去。

既然都走了，雄大雄二也跟著一路去了。

11

幾人浩浩蕩蕩地衝進醫院。

劉明媽還在病床上休養。

她兩邊耳朵都被裹上了紗布，看起來滑稽極了。

一旁的劉明正給她削蘋果。

見到他們過來，劉明媽幾乎是嚇了一大跳，頓時警覺道。

「你來幹什麼！」

爺爺側過身擋住雄大雄二的視線，趕緊給劉明媽遞了個眼色。

「要不你跟我一起回老家吧，老家廠裡生意忙，需要人手。這邊兩個孩子都已經大了，不需要你照顧了。」

劉明媽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趕忙搖頭拒絕。

「不了不了，我還要留下來照顧我兒子呢，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萬一他被欺負了，我這輩子怎麼辦呀。」

她看到爺爺懷裡抱著的劉甜。

「你把她帶走吧，你哥家裡一直想要個孫女，幹脆送給他們得了。」

劉明媽從床上下來，想送一送老頭子。

可是腳伸到鞋子裡那一剎那，她「哎呦」一下叫了起來。

她趕緊縮回腳，可鞋子裡已經是血淋淋的，都是血了。

有人在她的鞋子裡放了釘子！

婆婆趕忙去脫另一隻鞋子，可鞋子裡卻有個東西突然在她腳上咬了一口。

她嚇得伸手進去摸，結果一下被蜈蚣咬住了手。

雄大雄二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

「好玩兒，太好玩了，真是好玩。」

劉明媽氣得龇牙咧嘴。

她目光瞥到一旁縮著脖子不敢出聲的沈梅，氣得大罵。

「就是你個狗東西，當時非要把他們生下來。如果不是你，現在指不定已經重新生了健康的孫子了，都是你個蠢貨！」

沈梅聽到這話，也氣了起來。

「當時我都被罵成什麼樣了，是你說兩個孩子是孫子，我才決定生下來，如果不是你，怎麼會現在這樣，而且我看你之前挺喜歡他們的啊。」

劉明見她頂嘴，氣得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你敢這麼對媽說話！她也是為了我們好，俗話說，有其母必有其子，兒子現在這樣都是你教的。」

「你放屁，你整天不著家，出了事全賴我頭上。」

沈梅不甘示弱，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

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一旁的雄大雄二笑得尤為開心，拍手叫好。

「打得好，爸爸，你再打重一點，打死媽媽。」

「媽媽也加油，太沒意思了，怎麼都不出血啊。」

爺爺在一旁露出了見鬼似的神情。

他連話都沒再說一句，抱著劉甜就悄悄地跑了。

12

過了幾天，劉明媽出院了。

她把沈梅叫到一邊。

「我給你兩種選擇，要麼你和劉明再生一個，要麼劉明出去找個代孕，反正我是不會容忍家產淪落到這兩個怪物身上。」

沈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媽，你知道的，我不能生了。」

「所以呀，你現在必須接受沈明出去找代孕，如果不接受。」

她目光中多了一絲絕情。

「那就別怪我直接叫沈明出去找女人了。」

「媽，你不能這樣吧。」沈梅氣急尖叫。

「當初我也是為了給你們家生孫子才壞了子宮，你現在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

她拽住劉明媽的手。

「你先把別墅買了，我才能同意劉明找代孕，不然我一點保障也沒有。」

可劉明媽看也不看她，狠狠甩開她的手。

「我當初說的是，你生了孫子，我就給你買別墅。

「可你看看你生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兩個壞種，一個智障。但凡來個正常的，我都會給你買。」

劉明媽冷哼。

「我話直接撂在這兒了，要麼接受劉明找別的女人，要麼就帶著你的三個兒子滾蛋，我們家不需要這樣的孫子。」

可她話還沒說完，雄二不知從哪個角落裡面直接竄了出來。

他睚眦嘴裂，面目扭曲到猙獰，一把掐住劉明媽的脖子把她抵到牆角。

「你不是最愛我的奶奶嗎，你不想要我們了？」

他雖然在笑，可面容可怖。

他站起來，比劉明媽高了足足一個頭。

劉明媽嚇壞了，嘴唇都在打戰：

「不是，我就是說句氣話。」

可他和雄大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拿起桌邊的煙灰缸就朝她腦袋上砸去。

哐當一下，直接砸出來個血窟窿。

沈梅嚇呆了，拼命擺手。

「不是的，我和奶奶就說句話，你們不用這麼衝動的。」

雄二目光如嗜血，冷冷地盯在沈梅臉上。

「媽媽，你呢，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們了？」

「不，不是的。」

沈梅嚇瘋了，直直往後退去。

「我沒有，我和奶奶在商量給你們買別墅，等買了別墅，我們一大家子全都住進去。」

可雄二根本聽不進她說話。

他現在很暴躁，一暴躁他就想打人。

他揚手一巴掌扇在沈梅臉上，又一腳踹了上去。

沈梅「哎呦」一下跌坐在地上。

劉明回來時便看到這樣一番景象。

他媽滿臉是血，沈梅也倒在地上，旁邊兩個孩子臉上露出了特別愉悅的表情。

他頭都大了，連忙叫了救護車把他媽送去醫院。

當晚，他媽做了個大手術。

做完手術，頭蓋骨少了一塊，整個腦袋凹陷進去一塊，看著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沈梅還稍微好一點，她隻是骨折，休養幾天就能出院了。

這期間，雄大雄二沒人管著，他們就在小區外面到處溜達。

路過蛋糕店的時候，被櫥窗裡的蛋糕吸引住了。

他們進去直接和人要。

可人家根本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直接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