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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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還是那片雲,沒什麼變化。


丁桃的雀倒是很興奮,在他袖子裡嘰嘰喳喳地亂撞。丁桃捂著袖子,安慰道:“今日風這麼大,海東青的耳朵不好使,世子再吹兩聲。”


蕭洵嚴肅地點頭,轉過身,背著他們倆人,用盡了力氣,再次吹響了口哨。


檐上歪出隻鳥,新來的海東青睨著蕭洵,不肯下來。


蕭洵呼喚它的名字: “決!”


決隻看了蕭洵片刻,就又眺向遠方。它在鷹房裡算是隻小鷹,跟蕭洵剛認識不久。


“它還太小了,”歷熊拍著蕭洵背部,笨拙地說,“等它長大,你就可以馴服它了。”


蕭洵脾氣很好,他想摘掉臂縛,解繩子的時候又猶豫了,最終握了下拳,說:“我晚上與它同睡。”


丁桃算著時間,把蕭洵領到清輝殿。嬤嬤要給蕭洵擦臉,他接過帕子自己擦,邁過門檻找叔叔們,卻發現殿內沒人。


楓山在鹹德年起建了禁軍校場,這是蕭馳野當時用幾匹戰馬換到的地方。他最早在楓山溫泉架了個小茅屋,供自己休息用。淳聖元年後,這裡仍然是他的地盤,他就把茅屋擴成了宅院。


沈澤川一覺睡到天又黑,埋在被褥間一動不動。蕭馳野常服隨意,塞著一角袍子,窩在椅子裡挑珠玉。


過了半晌,沈澤川說:“胡鹿部東遷,赤緹湖空了,剩餘部族要搶。”他撐起首,挪開小幾上的琉璃燈罩,用指尖撥著玩,“你在跟前建八營,前後沒支援,道路不通暢,兵部自然有顧慮。內閣的折子遞我手邊,想要你再考慮考慮。”


“他們倒是學聰明了,”蕭馳野沒挑到鍾意的珠玉,把匣子擱邊上,也撐起首,就這麼看著沈澤川,”知道我這說不通,專門繞後偷襲。”


“內外兼修,“沈澤川一語雙關,”方能遂願啊。”


蕭馳野看沈澤川衣領半攏,睡得衣扣都開了,因為姿勢正好,他能順著昏黃的光芒看見蘭舟的鎖骨和胸膛沈澤川撩著火苗,在俯首細看燈芯時,脖頸也會露出來。


那是光滑柔膩的脖頸,每次被蕭馳野銜住時,沈澤川都會露出難以承受的神情,仿佛快感堆成了海浪,再咬一口,他就會被情潮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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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野。


策安。


沈澤川在蕭馳野的臂彎裡、手掌上,蕭馳野磨咬他,他就舔回來。汗把被褥濡湿,沈澤川在喘息裡喊蕭馳野的名字,舌尖都浸的是蕭馳野的味道。


沈澤川把細火快戳滅了,一直沒聽見蕭馳野回話,不由得看向他,露了個詢問的表情。


啊。


蕭馳野不動聲色地欣賞。


這個表情也很色,像是不懂得這些又壞又浪的念頭,催著他再過分點。


“八營要建,”蕭馳野撐首的拇指磨蹭,骨扳指貼在他的頸側滾動,那微涼的觸感把蕭馳野拴在一個奇妙的臨界點,“道路才能通暢,這事讓王憲說,他懂。”


沈澤川握著琉璃燈罩,忽然想起來,問:“上回江青山的那面琉璃鏡擱哪兒了?春後路通了,讓人給大嫂送過去。”


“路遠麻煩,“蕭馳野坐直身,“我帶你找找它。”


琉璃寶鏡沒丟,蕭馳野看上了,弄到了這宅子裡。但地方特別,沒有他帶,沈澤川找不到。


那潮霧蒙著鏡面,沈澤川看不清自個兒,他明明貼得這麼近,卻隻能瞟見模糊的影。那還不是他的身影,是蕭馳野,蕭馳野把他完全罩住了。


沈澤川的鼻尖碰到鏡面,他在那一刻呵出熱氣。水珠淌在霧裡,讓鏡面蜿蜒出幾道痕跡。


蕭馳野壓著沈澤川,問:”蘭舟,蘭舟找著了嗎?”


沈澤川手指微蜷,從空隙裡終於看到了自己。他哪兒都是潮紅的,在喘息時,汗跟水珠混雜在一起,要被蕭馳野揉壞了。


沈澤川舔著唇,含情眼透過鏡子看蕭馳野。他蜷起的手指輕戳,沿著鏡子中的畫面向下,最後無聲地對蕭馳野說。


二郎。


好兇啊。


蕭馳野肩背上的水珠沿著肌肉的線條下淌,他咬沈澤川的耳珠,把沈澤川逼在這極其狹小的地方。


沈澤川額頭都抵到鏡面了,被流淌的汗浸湿了眼睛,唇齒間含糊地泡著“阿野”兩個字,既像引誘又像討饒。他的風寒才好,還帶點鼻音,喘聲落在蕭馳野耳朵裡,又潮又湿,帶著股黏黏糊糊的勁兒。


蕭馳野吻他的脖頸。


沈澤川撐身的手被攥住,蕭馳野固定著他的手腕,聽到他掌心在鏡面滑動的聲音。


“嗯”


沈澤川的腰都給掐紅了,他喘不上氣,右耳的玉珠亮晶晶的,不知道是被汗浸的,還是被蕭馳野含的。


“蘭舟。”蕭馳野喊他。


沈澤川汗淚不停,蕭馳野偏頭吻他,他微仰起脖頸相迎。他們挨得太近,簡直密不可分。


蕭馳野粗暴地在鏡面上抹出方寸透亮,他進入,強襲,用健碩的胸膛壓著沈澤川。這胳臂太有力,讓沈澤川沒處逃,幾乎是看著他侵略自己。


蕭馳野的眼眸,蕭馳野的呼吸,隻要是蕭馳野,每次都會變得兇悍霸道。他背部的狼融在骨血裡,像是要把沈澤川吞掉。


這個神情。


蕭馳野捏正沈澤川的臉,眼神危險又狠絕。


我的。


沈澤川的指腹輕推在蕭馳野的側腕,在這激烈又迷亂的時刻打著旋。他摸到了蕭馳野的汗,含進口齒間,仿佛不知危險,就算被蕭馳野吞掉了,眼神也在說。


都可以。


4


雪落在水面,驚飛了沙鷗。鬢邊泛白的男人戴著鬥笠,架住膝頭垂釣。他的手沒什麼稀奇,有老繭,還有紅線。


既然看水面,水面也看他,既然說:“這船去哪裡?”


喬天涯穩身不動,答道:“天涯海角。”


既然嘆氣,說:”你轉身就是佛門,從此忘卻前塵,豈不是了然幹淨。”喬天涯目光追尋著晨曦,道: ”“山中佛門無捷徑,我找不到。”


既然撩了撩冰涼的水,衣袖滑在上邊,像是浮動在天境以外。他終於放棄勸解,說:“你贏了。”


船靠岸時,既然下船,朝喬天涯拜一拜。他跟了喬天涯好幾年,但是喬天涯沒有如願皈依。既然想不通其中的道理,他還是個孩子。


喬天涯沉默片刻:“你往哪裡去?”


既然雙手合十,輕快道:“尋春去。”


剎那間風動雪飛,既然轉身隱於水霧間。喬天涯衣袖鼓動,他還釣著魚。紅線纏繞著喬天涯的手腕,就像他曾經系在另一個人手腕間一樣。


風停霧散時,魚竿搖晃。


喬天涯提起魚竿,在銀鱗拍珠時,看見了岸邊第一隻春芽。時候到了,他得往北去,赴場沒有人來的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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