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再後來薄言要拆線的前半個月，葉清歌好奇地問道：“薄言，你眼睛好了之後會認出我嗎？”

那個時候薄言坐在輪椅上，滿臉的倨傲，聲音帶著少年氣，“這有什麼不能的，我肯定一眼就能認出你。”

葉清歌撓撓腦袋，“真的嗎？可是我現在在開始變聲了，變聲之後聲音就會很不一樣了...”

薄言沒有因這句話而懷疑自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子。”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他就是個傻子，傻的不能再傻了。

包廂裡薄言一杯一杯地灌著酒，一旁的方覺攔都攔不住，“哥們兒，你少喝點吧，等會酒精中毒了！”說著還上手去搶。

薄言一把把方覺的手甩開，眼眶因為酒精而充血變得很紅，聲音含糊，“別管我...”

方覺拉住薄言，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我說你至於嘛！不就是個女人嗎？認錯了就將錯就錯，反正也沒辦法了，你現在一副要S不活的樣子葉清歌又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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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言搖著腦袋，聲音低沉，“至於！怎麼不至於！我不想將錯就錯！可是...可是葉清歌她鐵了心就是要跟我離婚...檸檸也不肯叫我一聲爸爸...”

聲音裡哀戚一旁的方覺聽得真切，看著一起長大的兄弟這樣，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這能怎麼辦，人家都要離婚了，那也不能S氣白臉地賴著吧，這樣更不體面...要不你打個電話跟她認錯，女人心最軟了！”

薄言的眼裡帶著猶豫，還沒等他想明白呢，方覺已經拿著他的手機撥號了。

大半夜的，葉清歌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困難地睜開眼睛摸向了櫃子的手機，憑著直覺劃開接聽，聲音含糊，“喂？”

薄言的聲音傳來，葉清歌瞬間清醒了一大半，她覺得薄言應該是喝了酒，“葉清歌，能不能...不離婚，我知道..錯了，能不能給一個改正的機會？”

有生之年可以聽到薄言說自己錯了，葉清歌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很神奇，很意外，但是別的也就沒有了，沒有動容，沒有猶豫，對薄言說的話她一點想法都沒有。

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跟薄言說的，“不能，我不想給你機會，你大半夜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的話，我的答案已經給你了。”

薄言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哭了一樣，“葉清歌，一點機會都不能給嗎？沒有認出你是我的錯...檸檸也需要爸爸的不是嗎？”

最後一句話薄言說的很沒有底氣，葉清歌也聽得出來，“薄言你自己講這句話都心虛吧？檸檸需要愛，不一定需要一個爸爸，你沒有搞清楚狀況，如果你對我有愧疚的話，趁早把字籤了，比講一萬個對不起都有用。”

說完葉清歌掛斷了電話，因為這個電話亂掉的心又重新歸於平靜。

跟薄言離婚之後的路是她看得見的，跟薄言和好的路她看不清，所以她不會選擇...

被掛斷電話的薄言臉上的落寞顯而易見，方覺小心地提問：“那個，葉清歌掛了？”

薄言喝酒喝得更兇猛了，還喃喃自語：“她說她不想，說不可能了...”

方覺沒有吃過愛情的苦，但是吃過父母的棍棒，拍了拍薄言，“做錯事就去補救，別自怨自艾，給人家看你的態度啊...”

第21章 她欺負你了嗎

酒吧之後，薄言把方覺說的話聽進去了，他要補救，要讓葉清歌看到自己的態度，知道自己不是隨便說說的。

像是亡羊補牢一樣，薄言把之前顧語安@自己的那條微博進行了一個回復，【沒有此事，葉清歌小姐是受害者。】

葉清歌一早就看到了這個消息，心裡沒有半點波瀾，遲來的澄清什麼都不算，沒有一點用，造成的傷害是沒有辦法隨著他的澄清一鍵刪除的。

不過薄言的澄清還是引起了一部分的討論，罵他馬後炮的有，罵顧語安真小醜的也有。

這個澄清唯一值得葉清歌感到好奇的就是顧語安的反應，算是狗咬狗嗎？

等在自家樓下看到顧語安的時候，葉清歌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顧語安看到葉清歌立馬就衝了上來，面目猙獰，語氣狠厲，“葉清歌！你滿意了嗎？現在每個人都站在你那邊！”

葉清歌淡然一笑，把薄檸護在身後，“不滿意，還不滿意，你現在過的還是太好了，我怎麼能滿意呢？”

顧語安的眼睛充血帶著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齒，聲音帶著焦躁，“葉清歌，你在得意什麼呢？你以為那個破視頻就可以動搖我和阿言的關系？”

和狂躁的顧語安相比，葉清歌顯得雲淡風輕，“我可沒有這麼覺得，顧語安，難道不是你自己害怕了嗎？你在慌什麼呢？是害怕沒了薄言以後就享受不到別人仰視你的眼神了嗎？那你要做好準備了，前幾天薄言還哭著求我不要和他離婚呢。”

顧語安聽到葉清歌的話還在自欺欺人，努力裝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似乎這樣就不會被葉清歌壓一頭，“葉清歌，你編謊話有意思嗎？你女兒還在這裡，你就這麼教她嗎？”

一直在葉清歌身後悶不吭聲的薄檸探出腦袋，看著顧語安，一臉的認真，“媽媽教我教得很好，你才管不著呢，你都不好好教顧行，顧行現在是我們班最討人厭的，跟阿姨你一樣！”

葉清歌驚訝於薄檸會說這些話，但是也沒有阻止她，女孩子還是要敢一點才沒有人欺負。

顧語安的臉色立馬漲紅，她沒想到一個小丫頭還敢跟她頂嘴，惡毒地開口，“就你這樣嘴壞的小丫頭，怪不得你爸不要你！”

葉清歌剛想說話，薄檸立馬就昂著腦袋回懟，“才不是！是我和媽媽不要他的，你和顧行是撿垃圾的，專門撿別人不要的東西！”

這句話極大地刺激了顧語安，想也沒想朝著薄檸的臉就是一巴掌，葉清歌都沒想到她會對薄檸下手。

薄檸的哭聲立馬響起來，葉清歌心疼地看著薄檸的臉，顧語安下手可沒有留情，白嫩的小臉立馬紅了起來，哽咽地喊著，“媽媽，檸檸臉是不是壞了？”

一旁的顧語安還在叫囂，“葉清歌，你女兒和你一樣欠教訓！”

憤怒充斥著葉清歌的大腦，激得她眼睛都紅了起來，迅速起身抬手對著顧語安就是一巴掌，聲音帶著刺骨的冷，“顧語安你要撒潑去別的地方撒潑，你動檸檸就是不行！”

顧語安被打了一巴掌，立馬就想回擊，在看到葉清歌身後的人之後，立馬停住了手。

她對面的葉清歌可沒有猶豫，抓著她的頭發，巴掌一下接著一下，聲音湊近在顧語安耳邊，“是薄言來了是嗎？你看看他會幫誰呢？”

聽著她的話，顧語安的眼裡閃過驚訝，開始反抗，可葉清歌正在氣頭上，顧語安的反抗根本不算什麼。

多麼熟悉的場景，跟那次潑咖啡一樣，這次薄言看到這個場景，竟然沒有拉開葉清歌，而是問道：“怎麼了？是顧語安欺負你了嗎？”

第22章 我先走了

原本還想著讓薄言給自己出頭的顧語安立馬因為這句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葉清歌看著顧語安發生巨變的臉色，冷笑了一聲，一字一頓地對著薄言開口：“你們兩個真是有意思，一個接著一個的來，是想幹什麼？”

薄言立馬擺手，一副急於和顧語安擺脫關系的樣子，“沒有，沒有，我不是跟她一起來的，你別這麼想，我跟她沒有關系，我就是想來看看你和檸檸！”

這話一出，顧語安可受不了，不管不顧地抓著薄言的手臂，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阿言，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怎麼就沒有關系了？你之前不是說會好好照顧我和小行的嗎？是不是葉清歌跟你說了什麼！你不要信他說的話！”

薄言看著面前面目顯得有些猙獰的顧語安，眉頭狠狠地擰起，語氣裡充斥著不耐煩，“你發什麼瘋！你真把我當冤大頭了？那些事是我還沒跟你算，你別得寸進尺！”

顧語安聽著薄言的話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想到薄言的手段，臉色立馬柔弱起來，“阿言，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不想失去你，我是真的喜歡你，你也說過你喜歡我的啊！”

葉清歌聽煩了這兩個人的恩怨，“薄言，你跟顧語安的事你們要怎麼處理怎麼處理，現在，顧語安打了檸檸一巴掌，你準備怎麼辦？不妨給我看看你的態度？”

被提到的薄檸下意識躲了起來，不想面對薄言，或許她也很害怕再聽到自己父親傷人的話。

薄言臉色驚變，下意識看向躲在葉清歌身後的薄檸，露出的小腦袋寫滿了對他的排斥。

薄言的心髒微酸，轉過頭看著顧語安的眼神帶著狠厲，聲音淡漠，完全沒有了之前對顧語安的溫聲細語，“你打了檸檸？”

語調沒有明顯的起伏，卻讓顧語安汗毛直立，心微微顫抖，她急急解釋，“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她先說我的，阿言，你知道這個小孩說話有多難聽嗎？她說你是葉清歌和她不要的垃圾，我和小行是撿了她們不要的垃圾！”

薄言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手微微攥緊，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沒有反駁的母女倆臉色有些黯淡。

顧語安卻以為是自己的話讓薄言認清了面前的母女倆，眼神裡帶上了看好戲，還在一邊不留餘力地拱火，“阿言，你說這樣子我打她有錯嗎？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講話這麼難聽，一定是葉清歌教的！”

許久，薄言開口了，聲音有點啞，帶著落寞，眼睛卻看著葉清歌，“對啊，我就是她們不要的垃圾，顧語安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試圖試探我的底線。”

一時間在場的沒有一個人出聲，沒有會想到薄言就這麼承認了，甚至完全沒有要生氣的樣子。

顧語安是那個收到衝擊最大的人，她瞪著眼睛不斷搖頭，不願相信薄言會對自己下手，“阿言！你是不是瘋了！是不是因為葉清歌！”說著朝著葉清歌撲了上去，面目猙獰像是要把葉清歌撕碎。

一道身影攔在了葉清歌面前，雙手鉗制住顧語安用力一推，對著她的臉就是一巴掌，聲音帶著戾氣，“顧語安你不識好歹是嗎！”

顧語安被薄言一巴掌打在地上，臉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她現在卻沒有心情顧及這個，她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薄言真的會對自己出手。

薄言叫人把呆愣在地上的顧語安拉走，她像是反應了過來一樣，一邊掙扎一邊咒罵著葉清歌，在她看來，薄言會發生這樣的轉變都是因為葉清歌，她發泄的對象就落在了葉清歌身上。

薄言聽著顧語安的咒罵臉色越來越難看，葉清歌卻沒有什麼變化，顧語安的無能跳腳就是她最想看到的，說明顧語安急了。

欣賞完這一切，葉清歌牽著薄檸就要上樓，薄言一臉愧疚地看著她，心情很低落，“對不起，是我的原因才會讓顧語安打擾了你們的生活，我會處理好她的。”

葉清歌聽著這話頭微微歪著看薄言，清明的眼神像是能望進薄言心裡，說的話卻一點不留情，“薄言，你知道就好，因為你的原因，我和檸檸遭受了很多無妄之災，所以你可以離我們遠一點嗎？沒有你，我們根本不會遇到這些事。”

薄言清楚地知道著這一切，但是把朦朧的窗戶紙戳破，將話說得這麼明白，他一時間竟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恬不知恥了...

他倉促地避開葉清歌的眼睛，葉清歌眼裡明晃晃的厭惡看久了他可能真的就沒有那麼大的決心了...

他努力擠著笑容低頭去看薄檸，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一點，“檸檸，給爸爸看看你的臉怎麼樣了好不好？”

薄檸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轉過頭看他，反而抓葉清歌的衣服抓得更緊了，恨不得把自己藏得再深一點。

連連碰壁，薄言再強大的內心也無法再繼續下去，他隻能自己接著自己的話，“我還有點事，過幾天再來看你們，檸檸的臉嚴重的話記得去醫院看，有需要的話隨時喊我，我肯定到。那，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