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這裡就是醫院，你們腦子有病看腦子，精神有病看神經，三天前大雨，地鐵倒灌，我跟栀栀一個手術剛出院，一個懷胎九月，救援隊來的時候，大家都自私的很，不願意叫我們先走。”

“那天，是栀栀挺著大肚子，將我背走，我們獲救的時候我高燒暈厥，她馬上也進了手術室，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們是給你們打過電話的，可是你們呢，不信我們，說有救援隊！人性是黑暗的，是自私的，那個時候他們都想要自己活著，誰會想著我們這兩個拖油皮！”

 

“後面我們也給你們說過，你們還是不信！還拉黑我們的電話，栀栀那麼愛孩子，怎麼會舍得呢？裴家的種子沒有了，都是因為你們！是你裴妄自己S了自己的兒子，你是裴天佑自己S了自己的孫子！”

 

“沒有一個女人會動手S了自己的孩子，因為母愛最大，媽媽對一個孩子的是無法估量的！”

 

媽媽的情緒也在幾秒鍾之後逐漸穩定。

 

“行了，都過去了，有時間籤字就離婚吧，這裡不歡迎你們。”

 

也不管他們的臉色，媽媽直接打電話叫保安將他們趕出醫院。

 

不過這次走的時候，他們沒有帶走顏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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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悅見兩人不見，也漏出了本來的面目，“你們還真說對了，這裴家父子我是老的也想玩，小的也想，你們能搶過我嗎？”

 

“下暴雨那天，我知道你們出院，我的腳是我故意劃傷的，哭著給他們打電話來救我，還說毛毛不行了。沒想到，他們都是連老婆都不要，就來找我了呢。”

 

“許栀，失去孩子的感覺是不是很不錯？男孩兒哦。”

 

我抑制不住的憤怒。

 

衝過去就要打顏悅，卻被媽媽攔住，她說不值得。

 

顏悅像個勝利者那般離開，我盯著她的背影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5

 

當晚我們就出了院。

 

回到了之前住的小窩，房子很長時間沒住，我跟媽媽收拾了好久才收拾完。

 

最後我們累的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們依舊是催著他們籤字離婚，裴家父子不籤字。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依舊是同樣的過程。

 

唯一不一樣的，我跟媽媽開始進了一些小飾品去夜市擺攤，等以後離開了裴家，我們還要賺錢呢。

 

媽媽有銷售天賦，會說會拉客，一晚上能賺不少錢。

 

直到一周後，裴家父子來找到了我們。

 

一周不見，父子倆人灰頭土臉，聲音也沙啞，隱約帶著顫抖。

 

裴妄說。

 

“對不起，我們去查了，那天你們真的…我也去問了醫院的醫生，孩子是送來的時候就不行了，所以必須拿掉。”

 

看著他，我又想到了噩夢般的那天。

 

絞痛的腹部，和怎麼都不信我的老公。

 

那時候，我真的想要他抱抱我，

 

溫柔地安撫我:“老公在，一直都在，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所有都無所謂了。

 

我隻想要離婚後好好生活。

 

“沒事，都過去了，離婚吧，裴妄。”

 

媽媽也看向裴天佑，“離婚吧，裴天佑，好自為之，沒有我，你可以更好。”

 

“我…”

 

繼父神色悲哀。

 

裴妄甚至跪了下來，眼眸含淚。

 

“栀栀，媽媽，我們錯了，原諒我們好嗎？重新開始好嗎？”

 

這是裴妄第一次叫媽媽。

 

結婚那時候，媽媽拉著他的手說，“以後，我就是你媽媽。”裴妄沒有叫過，從來都沒。

 

如果在這件事之前，裴妄等叫她媽媽，媽媽會很開心呢。

 

可現在，不需要了呢。

 

我看向裴妄，“你起來吧，你說過的，男兒膝下有黃金。”

 

“我連老婆都要沒了，連媽媽都要沒了，要什麼黃金呢。”

 

繼父也跪了下來。

 

“什麼黃金不黃金的，不需要，我就知道我不能沒有老婆還有孩子。”

 

媽媽沒任何反應。

 

這次的事情，他對繼父是真的S心了。

 

之前，她連繼父一個皺眉都會各種猜測的。

 

見媽媽這樣，繼父徹底慌了，五十歲的人老淚縱橫。

 

“晴晴，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去救顏悅的狗，我應該去找你的，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開始抽自己的巴掌。

 

“我承認，我對顏悅有一點私心，你很在意是不是，那我以後不聯系她了，我給她拉黑，好不好？不要離婚，我真的很愛你，小妄的媽媽S後，我就愛過你，很愛。”

 

看吧！

 

他們什麼都知道，就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都是自私的，以為隻要自己不承認就沒有那種齷齪心思，就可以用朋友的名義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

 

真可笑。

 

我想起了我跟裴妄認識的點點滴滴。

 

6

 

認識他的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他是我們餐廳的客人。

 

每天都會來，而且每次都坐在一個位置，我認識了他，那天下雨他送我回家，我們的故事就這麼開始。

 

很浪漫，很甜，結局卻是悲慘。

 

我們之間沒有小三，他也沒有白月光，隻是因為那個叫顏悅的阿姨，他覺得更重要而已。

 

重要到連自己的孩子S活都不管。

 

我不能接受。

 

我叫他們起來，他們不聽，就說對不起，媽媽索性拉著我收攤回家睡覺。

 

離婚，是必須的。

 

“裴妄，我們的孩子沒了，我們就好聚好散可以嗎？”

 

“不要不要。”

 

裴妄情緒失控，“栀栀，你喜歡孩子，我們再懷一個好不好，我還年輕，我可以的，今晚我們就懷。”

 

我有些被他惡心到。

 

“不需要，我是喜歡孩子，但我再不想要跟你生了，我跟你離婚後，也許會找一個更愛我的男人，如果沒有，我也會去領養，跟你在一起，太累了。”

 

“其實這些天，我也在想，如果我的孩子生下來會不會，他會不會開心，他的爸爸會不會不管他，我想，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注定的吧。”

 

裴妄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眼眶也更紅了。

 

媽媽卻直接收攤拉著我就走。

 

裴天佑想跟著。

 

媽媽說：“別跟過來，我嫌惡心。”

 

“對了，跟你們說一句，多關注一下顏悅吧，有驚喜。”

 

媽媽隻不過是隨便說了一句，想讓他們去查一下那天暴雨的事情，沒想到裴家父子卻上了心。

 

開始關注顏悅，也開始調查她這些年在國外的動靜。

 

果然！

 

有大驚喜。

 

顏悅在國外有對象，還不止一個，打胎好幾次，也當過人家的小三，結果被正房打的褲子都不剩。

 

還因為挪用人家夫妻共同財產，被告上法院，最後走投無路的時候，才回了國，故意接近裴家父子，裝柔弱可憐。

 

裴天佑知道這些的時候，還不肯相信，就要衝到顏悅的家裡要個說法。

 

結果恰巧不巧，他到的時候，顏悅正在跟一個男的躺在一起搞曖昧。

 

她衣衫不整，“你說，那裴天佑父子倆是不是傻，我的腳就那麼一點傷，還走不了路？笑S！”

 

“也就是他們有錢，可以給我點，我再養著你這小白臉，不然就那樣的老男人，我都不帶說話的。”

 

“還有暴雨那天，我就是故意劃傷的腳的，毛毛也是我故意弄生病的 ，就是想叫他們過來找我，不去救老婆孩子，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裴天佑一氣之下，打了顏悅又一巴掌，後來又跟那小白臉爭執起來。

 

兩人打的不可開交。

 

這件事直到警察來才收手。

 

而裴妄，將他爸爸從警察局接回來之後，就登上了微博，將顏悅的事情曝光。

 

並且有圖有真相。

 

接著，雙方粉絲開始互撕！

 

顏悅的粉絲開始還幫著自己愛豆，後面照片，視頻，各種各樣的證據越來越多，粉絲們直接開始信任這個事情是真的，對顏悅脫粉。

 

甚至直接罵了起來。

 

【不要臉！真不要臉！在國外當小三專業戶不夠，還來國內】

 

【呸!還營造玉女人設，實際上連骨子裡賤兮兮的】

 

甚至有本事大的網友，還找到了那些海外的原配受害者，跑到人間微博下面留言，告訴顏悅的去向。

 

結果其中有一個女的剛好老家在海城，最近也剛好在家，直接找到顏悅家，將她打了一頓。

 

才發現，顏悅的鼻子是假的！

 

直接給打歪了！

 

一時間，顏悅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不敢出門。

 

我跟媽媽也一路吃著這個瓜，也在每天在催著離婚的事情。

 

直到一個月後，裴家父子終於答應離婚。

 

離婚的時間就在第二天下午。

 

7

 

第二天。

 

我跟媽媽早早就收拾好，準備出門。

 

今天過後，我們就是自由身，可以追尋自己的夢想。

 

可就在我們要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以飛快的速度朝著我們衝來！

 

是顏悅！

 

她像個瘋子一樣！

 

“去S吧！去S吧！要不是你們，我不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得我！”

 

我跟媽媽都楞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反應，S神就在那一瞬間要降臨。

 

等我反應過來，車子距離我們隻有不到半米遠。

 

完了…

 

這是我最後的想法。

 

也是這時，裴妄開車衝了過去，兩車相撞，發出巨大的聲音，車子變形！

 

是裴妄！

 

我嚇得跑過去，看到裴妄以一種特別奇怪的姿勢被擠在駕駛室內，額頭上都是血。

 

至於顏悅還醒著，被忽如而來的撞擊嚇得不知所措，整個人臉色蒼白，張口閉口好久才說出一句話。

 

是我說的，眼神惡毒，“S的怎麼不是你們母女！”

 

“顏悅，你會遭到報應的。”

 

媽媽交了救護車，也報了警。

 

救護車將兩人送去醫院，警察也緊隨其後。

 

裴妄受傷嚴重，立刻就被送進急診手術室，顏悅隻是一些皮外輕傷，在清創室做清理傷口。

 

繼父看著那一直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字，在走廊來回踱步，隨後忍不住直接衝到顏悅身邊，掐住她的鼻子。

 

眸子通紅，猶如即將在爆發邊緣的野獸！

 

“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惡毒，你拆散我的家庭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有什麼？”

 

裴天佑的力氣太大，顏悅的臉色在逐漸變得通紅。

 

直到顏悅快不能呼吸，他才放開自己的手。

 

顏悅緩緩了，就笑了起來。

 

“裴天佑，你活該！你就活該！當年你追我的時候，你說的什麼，你說你這輩子隻愛我一個，那你的愛呢，你前後娶了兩個女人，你就是這麼騙我的？”

 

裴天佑一臉不可置信跟無語。

 

“是，當年我是喜歡你，追求過你，可你沒有答應我，後面消失出國，我是一個男人，我要有我自己的生活，我總不能一直等著你吧，況且這些年你也不幹淨。”

 

“我不幹淨是我的事，你為什麼要背叛我的感情！為什麼！你說過你愛我，你就應該一輩子不娶，就應該一輩子舔我，懂嗎？這才是愛。”

 

我在一旁聽著這些毀三觀的理論，都覺得不可思議。

 

就因為這個，所以顏悅就那樣對我們。

 

她這個根本就算不上對繼續有一點感情，隻是那偏執的佔有欲而已。

 

繼父也隻是淡淡都說了一聲，“你做的這些事，法律會問你要個說法，警察現在正在外面等著你。”

 

這時，守在門外的警察見顏悅的傷口也包扎好了，便進來將顏悅 帶走了。

 

顏悅掙扎，但沒用，最後被帶去警局。

 

8

 

裴妄的手術一直在五個小時之後才結束

 

我們三個就守在外面，來來回回。

 

我跟媽媽也心照不宣地沒有在這個時候說離婚的事情，我還去收費處交了兩萬押金。

 

手術室的燈關上，裴妄被推了出來，依舊昏迷中。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目前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如果四十八小時之內，醒不過來就容易成為植物人，這個完全看病人的意識，她想不想要醒過來。”醫生嘆氣。

 

意識。

 

想不想要醒過來？

 

我看向裴妄。

 

裴妄，你敢不醒過來，你就是想故意拖著離婚是不是…

 

我不允許。

 

這個婚，我必須要離！

 

裴妄被推進重症病房，裡面有專門的護工，家屬不讓進去陪著。

 

這時裴天佑走過來，滿臉疲憊：“晴晴，不是要離婚嗎，明天吧。”

 

“嗯…要不等小妄醒了也行，他現在還在危險中。”

 

“不用了，就明天吧。”

 

第二天，媽媽跟繼續順利離婚，我們三個人還一起吃了一頓飯。

 

這頓飯是出事這幾天來少有的和諧，裴天佑一直都在給我們道歉，說對不起。

 

第三天晚上，是裴妄醒過來的最後時間。

 

我們大家都在等著，緊張，激動。

 

我很想跟裴妄離婚。

 

但我更希望他好好的，他是罪不可赦，我也不是那麼惡毒，依舊願他平安順遂。

 

尤其他這次出事還是因為救我。

 

“栀栀…”

 

裴妄醒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激動地快要落淚，開口的時候語調也帶著哭腔。

 

“我在，你醒了。”

 

“醒了，我不醒的話，我估計你就想要掐S我，然後告訴派出所你喪偶，然後離婚。”

 

我白了他一眼，“我有你說的那麼惡毒？”

 

“不是惡毒，是有辦法。”裴妄看著我，露出虛弱的笑，“栀栀真美，隻不過我沒把握住，是我對不起你，我問你，離婚後 ，我們還是朋友嗎？”

 

“是，是朋友。”

 

我跟裴妄離婚就在一周後的早上，這天陽光明媚，就好像第一次在餐廳看到他的那天。

 

陽光下，我拿著離婚證對著太陽。

 

有耀眼的光芒。

 

…

 

我跟媽媽都成了離婚人口。

 

而我們兩個也不約而同地想要創業，母女聯合。’

 

我們從夜市小攤開始，到了小門臉，後面全國連鎖店，公司上市，聯合了我跟媽媽的姓氏級叫ZQ , 越做越大。

 

我們還招了合作伙伴，都是各種有想法有魄力以及那些生活不如意的女性。

 

女性互助也經常被我們掛在口邊。

 

我們還收養了不少孩子，就如那時候我說的，以後我會收養孩子好好照顧，他們叫我院長媽媽，叫媽媽院長奶奶。

 

每天的我們都開心的不得了，有票子進，有孩子們的笑聲，前途光芒萬丈。

 

至於裴家父子還有顏悅的消息我們也是聽說。

 

聽說他們父子倆也是全身心工作，身邊沒有一個異性，有人問他們怎麼不再找一個。

 

他們回答：“深愛過，誰都比不上她們了。”

 

顏悅呢，說是逃獄失敗，被抓了回去，精神開始失常，撞牆，最後被送去精神病醫院，精神一天一天失常…

 

這天。

 

ZQ公司兩周年慶典，我們租了一個草坪。

 

我穿著一身白色禮服，走上臺，抬頭有耀眼的陽光照過來，如同我前途光明的未來。

 

看著遠方，我滿眼含淚。

 

想起了那句歌詞——

 

“你往前走，不要回頭，上天讓你錯過誰都有理由…”

 

“怕你受傷，獨自承受，才把最好的人放到最後。”

 

而這個最好的人，就是我如今的我，如一朵嬌豔的火玫瑰永遠綻放…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