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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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錢圈住我的白月光。


 


我說隻要他當我男友。


 


他弟弟的手術費我全包。


 


七年戀愛,我以為能焐熱他的心。


 


到頭來,他還是不肯娶我。


 


我家道中落,他事業亨通。


 


身邊多了位美麗女秘書。


 


連鼻梁骨的那顆痣和我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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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青梅竹馬是她。


 


替身債主是我。


 


我打掉孩子一走了之。


 


他說終於發現我的好。


 


1


 


大學畢業後的第三年,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一晚,陸淵喝得酩酊大醉,闖進了我的房間。


 


門被他猛地推開,我驚得呆在原地,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幾步就跨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摟進懷裡。


 


他輕聲細語地喚我:“檸檸。”


 


久違的溫暖將我緊緊包圍,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我們在一起七年,每次牽手、擁抱,都是我主動,他從未有過更親密的舉動。


 


“怎麼了?”


 


我盡量壓低聲音,生怕一開口,這份溫暖就會消失。


 


“別離開我。”


 


陸淵壓在我身上,仿佛要把我融入他的骨血。


 


那一夜,他糾纏了我四次。


 


我的雙腿止不住地顫抖,酸痛感蔓延全身。


 


清晨,我被尿意憋醒,剛一動彈,他就緊緊把我摟在懷裡。


 


他在我耳邊低語,那聲音比任何情話都動聽。


 


“檸檸。”


 


他從未如此溫柔地叫過我的名字。


 


我又怎能不心動?


 


大學四年,他從未主動過,也從未展現過這樣的一面。


 


大四那年,我家破產了,而他卻事業有成,一步步爬上了商圈新貴的地位。


 


但這三年,他回家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我無數次在心裡問自己,他到底愛不愛我?


 


答案很殘酷:不愛。


 


我曾用錢來威脅他,因為他弟弟患了癌症需要手術,那四年裡,我一直在掏錢,可最後還是無濟於事,他唯一的親人還是走了。


 


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能威脅他留在我身邊了。


 


2


 


第二天,我悠悠轉醒,身旁卻早已沒了陸淵的身影。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我迷迷糊糊地解鎖屏幕,心裡還存著一絲期待。


 


結果,看到銀行賬戶裡多了一筆轉賬,心瞬間涼透了。


 


就像一盆冷水,直直地澆在我頭上。


 


他每個月都會按時給我打錢,但這次轉賬的時間,明顯不對。


 


轉賬留言隻有幾個字:


 


“昨晚喝多了,對不起。”


 


原來,在他心裡,這隻是一筆陪睡費。


 


從那以後,他越來越不願意回這棟別墅了。


 


別墅的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當初他二話不說就給我了,也沒解釋過為什麼。


 


一個月過去了。


 


我月經遲遲沒來,早上起來還覺得胸悶得難受。


 


我打車去了醫院,做了檢查。


 


當看到檢查單上“確認妊娠”幾個字時,我愣住了,心裡五味雜陳。


 


回到家,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給他打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喂,你好。”


 


那女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哎呀了一聲:“原來是阿淵的女朋友啊,瞧我忙得,都沒注意看備注。”


 


電話都撥通半分鍾了,她才說沒看備注,誰信呢?


 


我拿著手機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陸淵呢?”


 


女人笑得嬌滴滴的:“他去洗澡了。”


 


這句話,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你有什麼事嗎?我可以幫你轉告他,你不會介意吧?”


 


我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用了,謝謝。”


 


然後,我掛斷了這通讓人心寒的電話。


 


3


 


他的手機從不輕易給別人,包括我。


 


大二,我喜歡他喜歡得緊,新出的水果頂配買給他。


 


他搖頭,語氣冷淡地拒絕我:“我不需要。”


 


我拉著他的手,眼裡都是他 :“才不是呢,我的男朋友就該配最好的,你如果不拿著,那我在你心裡是不是不好?”


 


眼裡包著淚花,他在我軟磨硬泡下收下手機。


 


可是後來我趁他不在的時候,試過密碼,打不開手機。


 


他回來,看著我吃著東西,質問我:“你動我手機了?”


 


我點頭沒否認,手機亮屏就是人臉密碼禁用。


 


陸淵拿走手機:“別碰我的任何東西。”


 


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但我心知肚明,他手機裡面有東西,不能被我看見。


 


可現在,他的手機在一個女生手裡。


 


半晚,玄關處有人回來。


 


我蜷縮在沙發上,身上感受到涼意。


 


我睜眼。


 


他俊逸的面龐映入眼簾。


 


我連忙起身坐好:


 


“你怎麼回來了?”


 


陸淵抿緊唇不語。


 


“不可以回來?”


 


語氣比平常更冰冷。


 


我搖搖頭。


 


他伸手靠近我,我的心跟著緊張。


 


近在咫尺的面龐,深潭裡倒影出我的臉頰。


 


他眸中帶著不明的情愫。


 


下顎被他捏住,我屏住呼吸。


 


下一秒聽見他勾唇譏诮。


 


“你在想什麼?”


 


我倏然睜開眼。


 


心涼下一截,所有的期待被他打碎。


 


他垂眸看著我的眼底,帶著疏離。


 


那一刻,我的血液凝固,整個人都顯得愚蠢至極。


 


我推開他的身子,頭也不回地上樓。


 


4


 


我母親早年生下我就離世了,父親一個人把我養大,後來家裡破產,他鬱結於心,也離開我。


 


三月中旬。


 


我的生日。


 


二十六歲的自己,未婚先孕。


 


有了寶寶第一感覺就是驚喜,她可能算是上天賞賜給我的禮物。


 


可是陸淵他並不愛我。


 


無助迷茫的感覺,這孩子留還是不留?


 


每年過生,陳家就會大辦。


 


訂酒店,父親的商業伙伴也會來。


 


都說陳家有一女,其父寵愛至極。


 


每年的公主裙都是高定,陳氏集團商業大樓的屏幕上掛著賀詞。


 


“寶寶,你等會進去跟在我身邊就可以啦。”


 


我眼裡藏不住地都是喜悅。


 


今年不同,因為有他陪著我過生。


 


陸淵穿著裁剪貼身的正裝,連頭發絲的弧度都有設計。


 


我拉著跟我爸介紹:“爸,這就是我男朋友,陸淵。”


 


我爸眼裡上下打量了一下:


 


“聽檸檸說,你還有個弟弟。”


 


陸淵手臂明顯有些僵硬,嘴角扯不開笑意去迎合我爸。


 


我笑著圓場:“爸~今天我過生,你怎麼這樣啊?”


 


我爸也沒在為難他,而是吩咐著開場。


 


陸淵全程都是冷著臉,站在我身邊跟塊木頭一樣。


 


晚上送他回學校。


 


“以後別帶我來了。”


 


一天喜悅的心情,被他這一句話澆滅。


 


我小心翼翼地詢問:“為什麼?”


 


他語氣生硬:“不喜歡。”


 


我還是不S心,追著問:“不喜歡什麼?”


 


陸淵和我拉開距離。


 


“所有。”


 


也包括我嗎?


 


我不敢問下去。


 


我害怕失去他,求愛的一方總是卑微的。


 


……


 


到了半夜,還有三分鍾今天就過去了。


 


手機頂幕彈出熱搜。


 


“陸氏總裁金窩藏嬌”


 


配圖是身邊一位女子挽著他的手腕,出入晚會現場。


 


兩人表情很自然隨意,像相處已久的情侶一般。


 


他說不喜歡那種地方,可他帶著別的女人參加。


 


是為不喜歡我找的借口嗎?


 


5


 


我看著自己買的蛋糕,點燃一根蠟燭。


 


握拳,許願。


 


“00:00”


 


吹滅那一根蠟燭,燃燒的燭火熄滅。


 


漆黑的夜晚帶著絲絲涼意。


 


我徹夜未眠。


 


熱搜又掛上一條。


 


“陸氏總裁為奪美人笑,花千萬買項鏈。”


 


當天晚上。


 


玄關處傳來聲響,我站在二樓看下去。


 


身穿黑色包臀裙,燙著大波浪的女人明豔又動人。


 


她攙扶著陸淵進來。


 


直面和我撞上。


 


她紅唇勾起,淡淡一笑:


 


“你好,我叫許寧寧,陸總今晚喝多了,我把他送回來。”


 


陸淵走路搖晃,嘴裡呢喃叫了一句:


 


“寧寧。”


 


我正準備上前接過他。


 


下一秒許寧寧攬過他腰,安撫道:“阿淵,我在。”


 


我停頓在半空的手,連空氣都凝結了。


 


那晚叫出口的“寧寧”原來是她。


 


許寧寧露出歉意的笑容。


 


“哪個是他房間,我把他扶進去。”


 


我抬起的手找到安放,指了指那扇門。


 


許寧寧給他脫完鞋,蓋好被子。


 


熟練地樣子好像她經常這樣照顧他。


 


她輕輕闔上門。


 


“請問有客房嗎?”


 


燈光照清她的面容,鼻梁骨的那顆痣尤為明顯。


 


大三學校裡有晚會。


 


我彈了一首鋼琴曲送給他。


 


他連半分鍾都沒聽完,就往外面走。


 


我連忙收尾離場。


 


提著厚重的裙擺追上他。


 


早就忘了大雨淋湿一身。


 


昔日的公主,此刻狼狽的站在雨中。


 


陸淵手裡握著電話,語氣擔憂:


 


“你去醫院了嗎?在哪?我來找你。”


 


他掛完電話,我叫住他要走的背影。


 


“你要去找誰?”


 


陸淵蹙眉看向我。


 


我語氣局促,逼問他:“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不陪我,你去找誰?”


 


空氣冷了下來,僵持著氣氛,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看到屏幕上備注“許寧寧”,心也跟著沉下去。


 


陸淵甩開我拉住他的手:


 


“跟你沒關系。”


 


他轉身就走。


 


而我被冰冷的雨浸泡著。


 


6


 


許寧寧淡然一笑解釋道:


 


“我也喝了酒,司機今天請假,我打車過來的。”


 


我給她找了一間客房。


 


清晨。


 


我來到廚房,看見她系上圍裙,在裡面忙活。


 


“你下來了啊,我想著阿淵最喜歡吃我做的面條了。”


 


我想了一晚上都想不明白的問題,現在問:


 


“你跟他什麼關系?”


 


許寧寧做事的手停住半秒,隨後看向我:“你覺得呢?”


 


挑釁的目光和我對視。


 


我歪頭不解。


 


她勾唇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沒告訴過你嗎?”


 


她朝我靠近,僅剩半米不到的距離。


 


我的心被麻繩擰緊,胸被壓得難以呼吸。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拉著我的手往後倒下。


 


我連忙收回手。


 


“你幹什麼?”


 


許寧寧頭撞到後面的牆上,鬢角染了血意。


 


“我不過是說了幾句阿淵和我的關系,你怎麼就推我。”


 


我瞪大眼睛,一巴掌扇她臉上。


 


身後來了一個人,怒斥地吼道:


 


“你在幹什麼?陳檸。”


 


我扭頭,看見陸淵對我失望又厭惡的表情。


 


許寧寧恰好在這個時候哭了起來:


 


“阿淵,我多說了幾句你以前的事情,小檸妹妹就氣惱了,不怪她。”


 


眼淚止不住地順她漂亮的臉蛋流下。


 


陸淵掐住我的脖子,質問我:


 


“你是妒婦嗎?以前這樣,現在也沒變過。”


 


我不可置信地問:“你信她?”


 


陸淵把我推到旁邊桌子處,腹部正中撞上。


 


疼痛感讓我癱坐在地上。


 


我眼睜睜看著他抱起另一個女人從我身邊走過。


 


耳後還留下他的狠話:


 


“你最好祈禱她沒什麼事。”


 


門被狠狠關上。


 


7


 


身下一股熱流讓我感到未知的恐懼。


 


血意蔓延我的白裙。


 


我拿起電話打給以前的摯友。


 


在此醒來,是在病床上。


 


蒼白的手背上扎著針管。


 


摯友賀棠坐在旁邊:“你懷孕了,不知道嗎?”


 


我偏過腦袋,不語。


 


“幸好保住了,不然你得後悔一輩子。”


 


我眼角的淚流下。


 


賀棠把我擁入懷裡:“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我搖搖頭。


 


“還騙我,剛看見他在醫院裡抱著別的女人看病。”


 


我的心被冰水澆灌。


 


賀棠繼續說:“別告訴我,他把你弄成這樣的?”


 


我不語,事實已定。


 


賀棠氣憤地吐出一口氣:“我早就說過,他不愛你,你為什麼還是執迷不悟呢?”


 


我無力地祈求:“我想把孩子打掉,你幫我可以嗎?”


 


“你想好了嗎?”


 


“沒有愛的家庭,生下來會給孩子帶來痛苦。”


 


賀棠也了然,她去前臺辦了手續,交了費。


 


我抽完血,就被安排進入手術室。


 


所有的回憶從腦海裡湧入。


 


冷,還是冷。


 


即便是無痛,可我卻仍然感受到痛。


 


鑽心刺骨。


 


8


 


晚上回到黑暗的別墅裡。


 


他坐在沙發上,抬眸看我:“你哪裡流血了?”


 


“重要嗎?”


 


陸淵被問得一愣,神色凝重。


 


“為什麼打她?”


 


我坦然地說:“想打。”


 


陸淵凝眉不悅:“別無理取鬧了,行嗎?”


 


我打量眼前的人。


 


愛了七年的白月光。


 


以為真心打動真心,可我竟然忘了他沒有心。


 


“陸淵。”


 


“你愛過我嗎?”


 


陸淵永遠不會回答這種問題。


 


他冷靜的樣子顯得我像瘋子。


 


我釋懷地笑了。


 


“我累了。”


 


陸淵神色微怔,想要開口的嘴又闔上。


 


我扭頭上樓。


 


看著牆壁上,我掛著一張張記錄他的照片。


 


“為什麼不笑呀?”


 


陸淵看著鏡頭,眼神冷漠至極。


 


“沒什麼好笑的。”


 


我憧憬的想著未來:“可我就想記錄你嘛,以後老了咱倆可以有個紀念。”


 


我挽著他的手,拍下第一張合照。


 


也是唯一合照。


 


往後的每一張他都沒有笑容。


 


勉強的配合我。


 


“你的機票訂好了,你想好了嗎?”


 


我撕下這張合照,把它撕碎燒毀。


 


9


 


次日,他早就離開。


 


我把媽媽留給我的項鏈帶上。


 


賀棠在別墅門外等著。


 


“你當真什麼都不帶?就背個包?”


 


我點頭,上了副駕駛。


 


賀棠把另一個新手機遞給我。


 


“我哥公司新研發的手機,防定位,防追蹤,目前還在試用階段,市場上沒有流通,他查不到你的。”


 


我抬眸問:“你哥回國了?”


 


賀棠挑眉,搖頭否認。


 


“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你和陸淵高考畢業就確定關系後,他就出國去了。”


 


賀家和我們家是世交,兩家父母在我還沒出生,就定了娃娃親。


 


賀年之比我大三歲,後面就去國外了。


 


“那這個怎麼回事?”


 


我晃了晃手機示意。


 


“他專門寄過來的,具體不清楚,你自己看著來。”


 


到達機場。


 


即將登機,我把報告圖片發給他。


 


手機丟進垃圾桶。


 


賀棠把我抱住,拍我背安慰:


 


“到那邊記得給我發消息。”


 


垃圾桶裡的手機沒有任何響動。


 


南疆沙漠。


 


在這邊的當鋪把項鏈賣了。


 


老板思忖半分:


 


“你確定要賣?”


 


我毫不猶豫點頭。


 


“遇到什麼難事了嗎?這項鏈雖然陳舊了些,但是收藏的價值很大。”


 


老板很爽快地把錢打入賬內。


 


而我要開始新的生活。


 


10


 


別墅,深夜被黑暗覆蓋。


 


這是第三天沒回到這裡。


 


客廳沒有燈光亮著,她今天沒有躺沙發上追劇。


 


陸淵上樓路過那扇門。


 


按照她的作息規律應該睡著了。


 


陸淵輕輕打開房門。


 


原本床榻應該鼓起,此時沒有任何幅度。


 


他心頭一緊,打開燈。


 


地上堆著灰燼,殘留的角什麼都沒剩下。


 


那一面牆的照片都被燒了,就連唯一的合照也沒了。


 


陸淵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打開定位,查最後的位置,三天前消失在瑞平機場。


 


開車狂奔到機場。


 


“先生,抱歉我們這邊不能透露乘客的隱私,請你自便。”


 


她怎麼會拋下一切就走,什麼都不帶。


 


又會去哪裡?


 


高二。


 


瑞平一中轉來一位高材生。


 


陳檸一眼看過去,就鍾情了。


 


她熱烈的心似火。


 


買好多禮物送給他,最後都在垃圾桶裡出現。


 


骨子裡的傲氣不會輕易服輸。


 


為了能讓他多看自己幾眼。


 


在運動會上參加長跑。


 


拿了第一後,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獎牌送給他。


 


“陸淵,送你。”


 


她耳垂紅得要滴血一樣,細胳膊細腿的還能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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