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為了惜兒都不是事兒，來湯已經晾涼了，我喂你。”
一碗湯下去，我癱倒在椅子上，隻聽見顧多餘在我耳邊輕喊“惜兒，惜兒，醒醒。”
我沒有理他，一刻鍾以後他在我房裡到處翻找。
“陳惜這S丫頭，把錢都藏那兒了，怎麼就這麼幾吊錢，夠幹什麼的。”
說著罵罵咧咧地走了，等他走遠，我緩緩地睜開了眼。
從我這兒弄不到銀子，自然得從別處去取。
我讓買來的護院偷偷跟上了顧多餘。
4
護院來報，顧多餘偷了顧二爺的人面玉和幾樣寶貝，憑著當掉寶貝的銀錢和人面玉，獲得了和楚娘春風一度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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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花銷太大，身上的銀錢已經花光了，於是又想打我手邊玉佩的主意。
因為我和顧言辭都格外珍惜自己的半塊玉佩。
我一直將那半塊玉佩貼身藏著，不管再窮也不曾打那半塊玉佩的主意。
顧言辭那麼心高氣傲的人為了那半塊玉佩居然可以做小伏低成那樣。
顧多餘誤以為玉佩是值錢的寶貝。
但是我和顧言辭寶貝它僅僅是因為玉佩是顧父顧母留給我們的念想。
我還記得當時我們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叛賊，顧夫人讓我躲在房間的隔層裡。
是顧夫人一直用自己的身子壓著那塊隔板，我才沒有被發現。
等叛賊走後，是顧夫人慢慢地從隔板上挪開，挖出了在隔板裡的我。
這是第一次有人拼了命地保護我。讓我知道自己也是有人愛的。
顧夫人說她已經不行了，讓我自己拿著她的盤纏去過我自己的生活。
看著被無數箭矢射中的顧夫人，我哭著跟她說我要去幫她報仇。
她勉力地看了我幾眼，看我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她掏出半塊玉佩說：“這是給顧家兒媳的玉佩，你去幫我照顧我兒子吧。”
說完她就閉眼了。
顧多餘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打玉佩的主意，那是我這一生中唯一的慰藉，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人的證據。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果然兩日後夜裡，我從睡夢中驚醒，依稀聽見有人靠近我的床圍，我摸著藏在枕頭底下的匕首，等來人湊近便舞動著匕首，來人一時不察被跟進來的護院一棍子打暈了。
我倆合力將來人拖到隔壁顧多餘床上，將媚香點著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坐等好戲開場。
果然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外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不一會兒傳來了拍門的聲音，後來房門直接被踹開了。
拍門聲和踹門聲中間還夾雜著幾句
“陳惜怎麼能趁著言辭在書院就幹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顧家收留，她都不知道S多少回了。”
“不指望她知恩圖報，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我從床幔中出來：“各位叔伯兄弟，你們什麼意思？”
“大晚上的擅闖女子的閨房，這就是顧家的家風？”
顧家幾位男丁面露難色，此事確實做得不地道，本來隻是來湊個熱鬧，卻不想連累自己的聲名。
眼看就要撒手不管，人群中出來一個女子說：“你私藏外男，還好意思說我們擅闖？”
我認得這個女子，叫翠竹，上一世我把她當成在顧家唯一的朋友，她卻給我下藥，讓我婚前失身給顧多餘，給顧多餘最後汙蔑我不檢點創造了機會。
好哇，我還沒去找她，她倒是自己跑來送S了。
“你少血口噴人，你有何證據證明我私藏外男。”
看我一臉無懼的樣子，她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很快她強裝鎮定“你既然問心無愧，何不拉開床幔讓我們一探究竟。”
“想都別想，我雖隻是顧家的童養媳，卻也不是讓你們隨便揉搓的。”
轉過頭我看向顧家的長輩：“各位叔伯兄弟，想來也不會莫名其妙地來我這兒，定是受了蒙蔽才會如此。”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可以拉開床幔給諸位看，但是如果此事為子虛烏有，諸位得給我一個交代。”
“好！”
我輕輕拉開窗幔，看著我床上並無他人，翠竹癱軟在地，喃喃自語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看見他進來了。”
“各位長輩也看到了。”
其中一個顧家子指了指翠竹：“就是這個毒婦诓騙我們，說你趁著言辭在書院，帶外男回顧家廝混。”
此時隔壁傳來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大家伙轉身往隔壁走去，隻剩下我和翠竹。
“你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他不會娶我更不會娶你，畢竟……。”我撇了撇隔壁房間。
“你走吧！”
我最喜歡看狗咬狗了。
忽略掉翠竹眼裡的疑惑，我往顧多餘的房間走去。
5
我進房間的時候正好看見男人衣不蔽體在房間裡左右撲騰，嘴裡念念有詞：“寶貝兒，別跑啊，哥哥疼你。”
我撲到族長面前，聲淚俱下地說：“這個男子來歷不明，他如此敗壞言哥的名聲。”
“族長你可要為言哥做主。”
族長派人把意識不清的男子打了一頓扔出了顧家，揚長而去。
顧多餘問我要過一次玉佩我沒給，如今趁我聲名狼藉的時候娶了我，順勢騙到我手裡的玉佩。
凡事打玉佩主意者都該S，玉佩隻能是顧言辭的。
幾日後，顧多餘從書院回來，沒有聽見關於我的流言蜚語。
“小七，去把翠竹那個賤人找來。”他毫不避諱地在我面前對著小七比畫。
小七看見我的手勢將翠竹的落腳地告訴了顧多餘。
五日後，我回家的時候被門口的一個乞丐攔住了，她蓬頭垢面，聲音沙啞，我一時都沒認出來她是翠竹。
她說：“陳惜，顧言辭要S我。”
我給了她幾兩銀子當盤纏告訴她：“如果想報仇，去京城。”
進京趕考前幾日，顧多餘找我拿盤纏，我拿出隻有四吊錢的錢袋子給他。
他終於忍不住了：“陳惜，這點錢隻喝上幾碗稀粥，根本不足以支撐去京中趕考。”
“言哥不是舍不得惜兒辛苦嘛，最近惜兒確實懈怠了，統共也就這麼點錢，對不起，都怪惜兒不中用。”
看我沒有拿錢出來隻一個勁兒地哭，顧多餘終於維持不了翩翩公子的假面。
“陳惜，你個賤人，不顧我的前程，將我進京的盤纏拿去養小白臉。”
原來我將錢給顧言辭治腿的事情被顧多餘知道了。
不過不重要了，姑娘我不伺候了。
“如果不是我父母買下你，你就被賣去青樓，是個萬人騎的婊子了，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說著把我掀翻在地。
將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翻找出來以後，拂袖而去。
6
顧言辭在秋闱前站了起來，去了京城。
顧多餘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從楚娘那兒拿到了盤纏，也去了京城。
放榜日，顧多餘奪得榜首，顧言辭屈居第二。
前世我接到報喜之後，滿心歡喜地等著顧多餘回來娶我，沒想到卻被族中眾人抓了起來，說我水性楊花，不守婦道，作為顧家的童養媳幹出傷風敗俗的事情，應當浸豬籠。
上一世我被顧多餘騙著失了清白，無力證明自己的清白，最後沉水而S。
這一世放榜日之後，斷斷續續有傳言說我去醉春樓，不是什麼良家女子。
有傳言說皇上將長公主賜婚給了狀元郎，長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嫡姐，這位長公主為皇帝繼位出了不少力，皇上一貫敬重這位長姐，是最尊貴的女人。
這一世我不想嫁給顧多餘，但也不能讓他娶到長公主。
於是幾日之後，開始有人議論說狀元郎原來好男風，一時之間狀元郎成了本地的名人，比他中狀元時名聲更甚。
顧多餘回來的時候，沒聽見關於我的流言蜚語，卻聽見了自己的香豔情事。
氣得他咬牙切齒，卻不知道為何會傳出如此風聲。
看他氣得牙痒痒，我心裡一陣痛快，但這隻是開胃菜，我要拿你們的命祭奠顧夫人的英靈，你，楚娘，顧二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幾日後，翠竹傳來消息說，長公主即將來狀元郎的故鄉微服私訪。
我說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長公主不是長在深宮的菟絲花，她年紀輕輕就有赫赫戰功，連皇上都要敬她三分。
微服私訪是假，想要考察考察自己未來夫婿才是真。
我找人將長公主要來微服私訪的消息透露給了顧多餘。
我猜顧多餘會不顧一切甩掉我這個累贅，果然我在回顧家的路上，被人綁了，醒來發現自己居然在醉春樓。
我全身無力地躺在床上，顧多餘見我醒了：“陳惜，你受我父母的恩惠才能苟活至今，你不顧我的前程，將銀錢花在小白臉的身上我不與你計較。”
“如今皇上要將長公主許給我，而你，今日我就在醉春樓為你另尋一個夫君。”
“你且等著。”
7
我試著翻了翻身，發現自己動彈不得，該S的顧多餘，我到底低估了他的無恥。
我躺在床上想辦法的時候，顧言辭身邊的美人進來把我搬到了她的房間，把昏睡的楚娘搬到了我原來的房間。
顧多餘帶著人來醉春樓徑直打開了之前放置我的房間，聲嘶力竭喊著：“惜兒，你就算對我有怨，也不該如此糟踐自己！”
顧多餘看到床上努力耕耘的顧二爺和昏睡著的楚娘，天旋地轉，他的親爹和他春風一度的姑娘搞在了一起，他好似忘記了是在給我挖坑，直接上前去拉開了顧二爺，甩了他一巴掌。
眼神混沌的顧二爺眼神一下清明起來，看著滿屋子的人，趕緊找來衣物蔽體。
看清打自己的人，顧二爺也甩了顧多餘一巴掌，“不知尊卑的東西。”
古來就沒有兒子打老子的規矩，顧多餘剛才那一巴掌也是氣急攻心，亂了方寸。
現在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還手了。
顧多餘設計我不成，還一手把自己的父親和女人送上了床，精彩。
一場鬧劇莫名的就結束了，我看了個熱鬧，心裡暢快得不行。
可是看到顧言辭一臉嚴肅地看著我，我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事。
“惜兒，你比報仇更重要，不要為了報仇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我愣愣地看著他，除了顧夫人，再沒有人告訴過我，我自己是很重要的。
我梗著脖子道：“他們害S了顧夫人和顧侯爺，還害你，他們都該S。”
“他們是該S，但有我呢，惜兒隻要好好的就可以。”
“不要，惜兒是顧家的兒媳婦，顧家的事情就是惜兒的事情。”
聽我說我是顧家兒媳婦的時候，美人變了臉色，惡狠狠地瞪了顧言辭一眼。
“惜兒是想做我顧言辭的媳婦，還是隻是礙於我母親的話覺得自己就是顧家的兒媳婦？”
我默默地想顧家的兒媳婦不就是顧言辭的媳婦嗎？有區別嗎？
看我一時沒有回答，顧言辭溫柔地說：“惜兒可以慢慢想，不著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