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本座很累，你替本座拿主意。"他勾起唇角，那帶血的笑容竟有幾分妖異的好看。

我無奈道："我可以替四師兄療傷，但傷好之後，能否請四師兄立即離開？"

"那也得要本座有力氣才行。"他依舊帶著那抹笑意，"雲瑤，本座如今好累，走不動了。"

這分明就是在暗示要我扶他！

我真想一掌將他轟出去，但我沒這個膽量。最後，我深吸一口氣，彎身要去拿那把烏劍。

"當心！"他眸色一沉，"別碰它！"

第5章 滅頂之災

"這是..."我看著那把烏黑的長劍，心頭一震。

"幽冥劍。"他淡淡道，"沾過太多血，已經有了靈識。若非本座，任何人碰它都會被反噬。"

我收回手。這把劍果然名不虛傳，難怪北荒無人敢與四師兄為敵。但他為何會帶著這把劍來找我？

"四師兄，你該知道，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修。若是有人追查到這裡..."

"本座從不欠人情。"他打斷我，"幫本座這一次，日後必有重謝。"

"我不需要重謝，隻求四師兄快些離開。"

"雲瑤。"他忽然喚我的名字，"你可知道，墨離殤此時正帶人往幽冥谷趕？他以為本座被魔教餘孽所傷，困在谷中。"

我心頭一緊："所以？"

"所以他會撲個空。"四師兄輕笑，"本座在谷中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他自投羅網。沒了你在身邊出謀劃策，他定會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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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終於明白他為何而來，"你是在警告我？"

"不。"他搖頭，"本座是在給你一個選擇。要麼現在就去救他，要麼...就看著他死在幽冥谷。"

我握緊了拳頭："四師兄這是在威脅我？"

"本座說過，從不欠人情。救本座一命，本座便告訴你真相。至於你信不信，要不要去救他，那是你的選擇。"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終於嘆了口氣："進來吧。"

但我知道，這個決定，或許會讓玄靈仙門陷入更大的漩渦之中...

"讓開。"四師兄站在窗前，聲音有些虛弱。

我側身讓他進來。他躍入室內時，一個踉跄，我下意識伸手扶住他。入手一片冰涼，他的確傷得不輕。

"傷在何處？"我問。

他沒說話，隻是緩緩解開外袍。頓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 他的左肩和胸口都有劍傷，傷口很深，已經開始泛黑。

"這是...魔毒？"我皺眉。

"不錯。"他靠在椅子上，"所以本座才會來找你。整個修真界，也就隻有你能解。"

我冷笑："四師兄謬贊了。我不過是個普通女修，如何能解這等劇毒？"

"雲瑤，在本座面前，你不必偽裝。"他抬眸看我，"你以為墨離殤有多在乎你？他根本不知道你的真正實力。這些年你在他面前裝得楚楚可憐，不過是在浪費自己的天賦。"

我手上動作一頓："四師兄此話何意？"

"你難道不好奇，為何本座會中毒？"他忽然問，"因為本座在幽冥谷遇到了一個人。她說...她是你的師尊。"

我心頭猛地一跳："你見到了師尊？"

"不錯。"他深深看我一眼，"她說，你是她最得意的關門弟子。十年前她將你送到玄靈仙門，就是為了今日。雲瑤，你覺得墨離殤若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還會像從前那樣對你麼？"

我握緊了手中的藥瓶，心跳有些加快。

原來，一切都要開始了...

"師尊她...還說了什麼？"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為四師兄處理傷口，一邊問道。

"她說，你是魔教聖女。"四師兄看著我的反應，"真正的魔教聖女。"

我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四師兄覺得，這可能嗎？"

"為何不可能？"他輕笑，"你覺得鳳清歌那種莽撞的性子，真的能當得了魔教聖女？她不過是個替身，是你師尊故意放出來的誘餌。"

我抬頭看他："所以四師兄是想說，我才是那個真正該被除掉的魔女？"

"本座若想除掉你，就不會告訴你這些。"他任由我給他敷藥，"本座隻是想提醒你，你在墨離殤面前裝了十年的溫柔可人，到頭來換來什麼？他連看都沒看清你是誰。"

我沉默不語。

"你師尊說，十年前她將你送到玄靈仙門，是為了讓你潛伏在修真界內部。這些年你一直在隱忍，就是為了等一個時機。如今機會來了，你卻甘願繼續被墨離殤當成一個無用的弱女子？"

"四師兄此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不。"他眯起眼，"本座是來跟你做個交易。你若願意，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什麼交易？"

"幫本座對付墨離殤，本座便助你奪回魔教教主之位。"他直視我的眼睛，"如何？"

我輕輕一笑："四師兄就不怕，我是在演戲騙你？"

"你若是在演戲，就不會給本座下這種藥了。"

我心頭一震，看向手中的藥瓶 — 這是我特制的療傷藥，其中摻了一味極其罕見的魔藥...

"原來四師兄早就知道了。"我放下藥瓶，不再掩飾，"那你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你若想殺本座，方才就不會用這種藥了。"四師兄神色平靜，"這藥裡加了魔界的血蓮，可以化解魔毒，卻也會讓人在一個時辰內失去大半修為。你是在向本座表明誠意。"

我微微一笑："四師兄果然好眼力。"

"本座在北荒十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他看著我，"你這十年來在墨離殤面前裝得再好，也逃不過本座的眼睛。"

"所以四師兄今日是專程來試探我的？"

"不。"他搖頭，"本座是真的受了重傷。你師尊的劍法，的確了得。"

我眸色一沉："師尊為何要傷你？"

"因為本座不肯答應她的條件。"四師兄淡淡道，"她要本座助你奪回教主之位，本座卻想親眼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她說的那個人。"

"現在四師兄看到了？"

"本座看到的是一個被情愛蒙蔽了雙眼的女子。"他冷笑，"你為了墨離殤，將自己最鋒利的爪牙都藏了起來。可他呢？他可曾真正了解過你？"

我沉默片刻，才道："四師兄此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不。"他直視我的眼睛，"本座是來告訴你，墨離殤已經帶人進入幽冥谷。若你現在趕去，或許還能救他。"

"你設下了陷阱？"

"是你師尊設下的局。"他輕聲道，"她說，要看看你會不會去救他。這是她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 要麼現在就拋棄他，回歸魔教；要麼...就永遠失去回頭的機會。"

我握緊了拳頭。原來這一切，都是師尊的考驗...

第6章 鏡子碎了就回不到從前

"四師兄覺得，我會去救他嗎？"我忽然笑了。

四師兄微微一怔。他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種反應。

"你不去？"

"為什麼要去？"我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月色，"他為了一個冒牌貨，要我做那獨守空房的正室道侶。如今他有難，關我什麼事？"

"你當真能放下？"四師兄的聲音帶著試探，"十年的感情..."

"十年？"我轉身看他，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四師兄，你信嗎？從始至終，我對他都沒有過真心。"

四師兄沉默了片刻："你在騙本座。"

"我沒必要騙你。"我冷笑，"十年前師尊將我送到玄靈仙門，就是為了讓我潛伏在修真界內部。我裝作柔弱，讓他來救我。我隱藏天賦，讓他覺得我需要他的保護。"

"這些年我在他身邊裝得楚楚可憐，不過是為了等一個時機。如今機會來了，我為何還要留戀？"

"那你為何不早點拋棄他？"

"因為時機未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若不是那個冒牌貨壞了我的計劃，我本該在大婚之日，讓整個天玄宗陷入萬劫不復！"

四師兄看著我，忽然笑了："你終於肯露出真面目了。"

"四師兄這是何意？"

"本座在試你。"他站起身，"若你真的對他無情，就不會給本座下這種藥了。你是怕本座傷他，才會讓本座暫時失去修為。"

我心頭一震。原來，我還是暴露了...

"所以四師兄是在詐我？"我冷笑，"你根本沒有中毒？"

"不，本座的確中了你師尊的毒。"四師兄看著我，"但本座更想知道，你會不會去救墨離殤。"

"我說過了，我不會去。"

"是麼？"他忽然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那這個，你也不想要了？"

我瞳孔一縮："這是..."

"你師尊給的。她說，這裡記載著解除你大師兄廢去修為的方法。"

我死死盯著那枚玉簡："你想用這個要挾我？"

"不。"他將玉簡放在桌上，"本座隻是想告訴你，你師尊說得對 — 你終究還是太過心軟。明明可以借機鏟除墨離殤，卻還是放不下那些人。"

我沉默不語。

"你給本座下藥，不是因為怕本座傷他。"四師兄繼續道，"而是怕本座傷了其他無辜的弟子。若你真的是冷血無情的魔教聖女，又怎會在意這些？"

"你..."

"本座勸你一句。"他轉身走向窗口，"既然已經選擇了，就不要再猶豫。否則，你師尊不會放過你。"

"四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你師尊說，若你今晚不去救墨離殤，她就親自出手。到時候，死的就不隻是墨離殤一個人了。"

我心頭猛地一跳："她要對天玄宗下手？"

"不止是天玄宗。"四師兄回頭看我一眼，"還有你的玄靈仙門。"

我握緊了拳頭。原來這才是師尊真正的考驗 — 她要看我是否還有回頭的餘地...

"四師兄，你說得對。"我忽然笑了，"我的確太過心軟。"

"你決定了？"

"嗯。"我走到桌前，拿起那枚玉簡，"我去救他。不是因為放不下他，而是因為...我放不下那些無辜的人。"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四師兄提醒道，"你師尊不會輕易放過你。"

"我知道。"我將玉簡收好，"從我決定留在玄靈仙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背叛了師尊。今日不過是將這個結果擺在明面上罷了。"

"你不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我轉身看他，眼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師尊教會了我很多，但她忘了一件事 — 她教我要無情，卻沒想到我會真的對她無情。"

四師兄沉默片刻："你要小心。你師尊在幽冥谷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我知道。"我取下腰間的玉佩，"所以還請四師兄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若我今夜回不來，請將這個交給大師兄。"我將玉佩遞給他，"裡面有我這些年研究出來的所有丹方，包括...能解他廢去修為的方子。"

四師兄接過玉佩："你不怕本座拿了玉佩不辦事？"

"你若想要這些丹方，大可直接殺了我。"我笑道，"但你沒有，說明四師兄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他看著我："你倒是看得透徹。"

"那麼，就拜託四師兄了。"我轉身要走，卻又停下，"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四師兄問。

"我給你下的藥..."我轉身看他，"其實不是讓你失去修為，而是暫時封住了你體內的魔毒。"

四師兄眸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師尊的毒，我再清楚不過。"我淡淡道，"若不及時解毒，不出三日，你必死無疑。而解藥...隻有我能配制。"

"你在威脅本座？"

"不。"我搖頭，"我是在告訴四師兄，三日之內，我若回不來，你也活不了。所以...你最好祈禱我能平安回來。"

四師兄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果然是她的徒弟。這份心機，跟她一模一樣。"

"過獎了。"我也笑，"不過是跟師尊學了點皮毛。"

"你就這麼相信本座會幫你？"

"不然呢？"我反問，"你覺得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

四師兄看著我，目光復雜："你當真要去救他？即便知道他為了那個冒牌貨，要你做那獨守空房的正室道侶？"

"我說過了，我不是為了救他。"我轉身走向窗口，"我隻是...不想看到無辜的人受牽連。"

"雲瑤。"他忽然叫住我，"你可知道，墨離殤為何會愛上那個冒牌貨？"

我停下腳步："為何？"

"因為她像極了十年前的你。"四師兄輕聲道，"那個在幽冥谷中，不卑不亢的你。"

我心頭一震，沒有回頭，縱身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四師兄看著我離去的背影，喃喃道："你終究還是騙了我啊..."

第7章 矯揉做作的仙子

幽冥谷中，濃霧彌漫。

我一路疾行，很快就感知到了前方的打鬥聲。墨離殤果然中了師尊的圈套，此時正帶著天玄宗的弟子們陷入苦戰。

"少主！我們被包圍了！"

"不要慌！結陣！"墨離殤的聲音傳來，"保護好同門！"

我躲在暗處觀察。隻見數十名天玄宗弟子背靠背結成劍陣，而四周的濃霧中，不斷有黑影閃過。那是師尊布下的傀儡陣，每一個傀儡都有著相當於金丹期的修為。

"殺！"

隨著一聲令下，數百具傀儡同時發動攻擊。劍光如雨，殺氣衝天。

墨離殤帶領弟子們奮力抵抗，但很快就有人支撐不住，受了傷。

"撐住！一定要撐住！"他大喊，"四師兄就在附近，我們一定要救他出去！"

我在暗處冷笑。他還以為是來救四師兄，卻不知道這是師尊設下的局。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陣法中央。

"清歌？你怎麼來了！"墨離殤又驚又喜。

"我擔心你。"鳳清歌說，"這些傀儡，我來對付！"

我眸色一沉。這個冒牌貨，果然也來了。看來師尊是要將所有的棋子都聚齊在此。

"小心！"墨離殤突然大喊。

隻見一道黑影閃過，直取鳳清歌後心。她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擊中。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閃過，那具傀儡瞬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