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我以為天玄少主什麼寶物沒見過，竟為一個玉盒迷了眼？"鳳清歌冷笑。

他回過神："瑤兒，我話說得夠清楚了，你何必如此？"

"是掌門師叔的手諭，少主不想看，我可以讀給你聽。"

"你去見過師尊？"他怒道，"在師尊面前說了清歌什麼壞話？"

"瑤兒，我以為你純善，沒想到也如此不擇手段！"他奪過玉盒。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善良？"鳳清歌諷刺，"偽君子，你連她是什麼人都看不清..."

"閉嘴！"他看到手諭內容，整個人僵住。

"本座讓你閉嘴！"他忽然對她低吼。她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火，竟不敢作聲。

"原來魔女也會害怕。"我笑著飲茶。

"瑤兒，你到底想要什麼？"他手拿手諭，聲音發顫。

鳳清歌皺眉："手諭到底寫了什麼？"

她奪過手諭一看，也愣住了 — 是掌門要解除我和墨離殤婚約的手諭。

"你到底想要什麼？"他聲音從齒縫迸出。

之前說退婚不過是嚇我，好讓我接受和鳳清歌同日拜堂。他從未真想過退婚。從十歲起，我就是他認定的道侶。他寧願將我永遠留在天玄宗，也不願我嫁給別人。

"所以今日大師兄入藏經閣，就是為了這道手諭？"他聲音冰冷，"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你以為她真想退婚？"鳳清歌冷笑，"她不過是想逼你低頭！虧你還是修真界戰神，連這都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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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漲紅。

"這種女人我見多了！"她忽然將手諭砸在地上。

"放肆！"

"清歌！"

我站起身："來人！"

"誰都不許進來！"他急忙撿起手諭，怒視我，"她是魔教中人，不懂規矩，你何必計較！"

"我不計較，但我會稟告掌門。"毀壞手諭是大罪，我倒要看她有幾個腦袋夠砍。

"你不過是怕我報仇！"她咬牙，"你就是個虛偽小人！"

"你這麼想報仇？"我眯起眼，不再掩飾憤怒，"好，我給你一個親自動手的機會！"

第3章 不論生死，不許追究

"你給我報仇的機會？"她冷笑，"又想耍什麼陰謀？"

"對，隻給一次。"我看向大師兄，"若她能傷我，不論生死，玄靈仙門都不追究。"

"不可！"大師兄護住我，"少主，你不能這樣欺辱阿瑤！她若有事，我就去藏經閣自盡！"

"廢人，還敢叫囂！"她譏諷。大師兄渾身發抖，第一次直面這個毀了他修為的魔女。

"無妨，這是我自願。青竹，送大師兄回去。"

他從未見我如此冷肅，愣住了。下人趁機將他勸出去。

"既然你自願，本座不攔著。"他目光掃過我的劍，帶著遺憾。

"你舍不得？"她氣紅了眼，"那就一起殺了我！"

"瑤兒動手在先。"他收回目光，"但你要懂分寸，別傷了性命。"

"滾！"

他命人關門，對青竹說："去請女醫來。"

"少主恕罪，小姐命我照顧大師兄。"

"所有男弟子，滾！"他冷聲下令。

"雲師妹，是她自願的。等過後，大家就能和平相處。"他隻想結束這場鬧劇。

"少主！阿瑤從不修煉攻伐之術，那魔女手段如此狠毒..."大師兄急得低吼。

"清歌答應過不傷性命！"

突然，裡面傳來法器碎裂的聲響。

我們衝進去時，卻見鳳清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而我隻是安靜站著，白衣隨風輕拂。

"阿瑤，你沒事吧？"大師兄緊張地問。

我搖頭。他急忙去扶她："清歌，醒醒！快請醫者！"

"她隻是接了一掌，真氣逆轉暈過去，不會有大礙。"我淡漠地看著他們，將手諭放回玉盒，"我有些倦了。"

"你們玄靈仙門藏著什麼高手？"他追問。

我回頭一笑："少主可以搜。"

"來人！給本座搜！"

"瑤兒！"他追上來，"下月大婚不可能取消，我..."

"掌門手諭已下，婚期便不存在了。"

"不嫁本座，你還能嫁誰？本座不要的女人，五大仙門無人敢要！"他紅了眼，"你若再任性，本座就真的不要你了！別後悔！"

第16章 如今是我不要你

"少主放心，我不會後悔。"我笑道，"如今是我不要你。"

我轉身離開，步伐輕快。

"少主先回宗吧，魔女都快不行了。"大師兄冷聲道。能克制住殺意，已是他最大的忍耐。

回到靜室後，大師兄問我："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若說是我一掌將她打暈，你信嗎？"

"你真要解除婚約？我可以求掌門..."

"大師兄用修為換來的手諭已讓掌門震怒。師叔的憐憫隻此一次。"

"解除婚約後，五大仙門無人敢娶你..."

"女子的出路，難道隻能嫁人？"我看向窗外，"他滿眼都是她，我嫁過去也不會幸福。"

"他隻是一時被魔女迷惑！那女子如此狂妄，掌門和諸位長老不會喜歡。"

"那都與我無關了。我若決定不要一個人，他在我心裡就連影子都不會剩。"

"大師兄，你不了解我。從今往後，玄靈仙門由我來守護。"

"呵。"一聲嗤笑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掌門師叔氣極反笑："好，很好，本座的親傳弟子，的確沒資格當你的道侶。"

"師尊，她本性不壞，隻是年紀尚小..."墨離殤渾身發涼。師尊這個笑容，他很少見到。上次見到還是在處死叛徒時。

"墨離殤，你是要向她低頭嗎？"剛才還得意洋洋的鳳清歌，臉色瞬間難看。

她當然知道掌門的身份，更知道忤逆他絕不會有好下場。但她要的是真心。這是她檢驗墨離殤是否真心的最好機會。若他此時不護她，將來在天玄宗她也不會有任何地位。

掌門卻已失去耐性："來人！將她拉出去，杖責三十！"

"師尊！"墨離殤想阻攔。

掌門眸色森寒："你是要本座懲治她，還是要本座將她處死？"

墨離殤渾身僵硬。兩名弟子已將鳳清歌拖了下去。

"墨離殤！"被拖走時她回頭瞪他，"這就是你說的守護我？"

"清歌..."

"玉不琢不成器。你若還想讓她留在天玄宗，就給本座安分點！"掌門怒道。

墨離殤無奈，隻好垂眸不再看她。

鳳清歌怎麼都沒想到，那板子真的落在了她身上。每一下都那麼沉重，那麼痛！

起初她還能咬牙忍著。打了幾下後就忍不住了，從慘叫到尖叫，最後痛哭起來："墨離殤，阿殤...救我！"

房內的墨離殤坐立難安，想衝出去卻礙於掌門在場不敢動。掌門卻氣定神闲地品茶，對外頭的慘叫置若罔聞。

"這就是你找回來的女人？"掌門看著愛徒，眼底藏著不悅，"就為了這麼個魔女，你竟棄了與你青梅竹馬的雲瑤？"

墨離殤抱著昏迷的鳳清歌回到天玄宗，卻被掌門堵在了殿外。

"師尊..."他心虛地行禮。

"抱著個魔女招搖過市，成何體統！"掌門冷聲道，"還不放下！"

墨離殤隻好將鳳清歌交給侍女帶下去。掌門轉身進殿，他跟在後面，心裡忐忑。

"你可知雲瑤為何會求取消婚約？"掌門坐下後問道。

"弟子也沒想到雲瑤會如此小心眼，容不下清歌。"墨離殤心裡還在惦記著鳳清歌的傷勢，說話也不經大腦，"她如此心胸狹窄，將來如何...當一派之主？"

"住口！"掌門猛地拍案而起，"你可知道，四師兄要回山了？"

"四師兄要回來了？"墨離殤眸色一沉，"為何弟子未曾聽說？"

"本座給你師伯送靈茶時無意中聽到的。"掌門盯著他道，"當日四師兄在幽冥谷被毀了道基，還被逼得遠走北荒，事情雖不是你直接造成，卻也與你不無關系。"

"這次他平定了北荒魔患，凱旋歸來，回來後第一個要對付的人，必定是你。這種時候，你竟還與玄靈仙門鬧翻了，你將來如何與四師兄抗衡？"

墨離殤的腦海裡，立即浮現起當日那一戰。

四師兄被引到北荒，他卻鑽了空子，奪下了天玄宗少主之位。從此，四師兄鎮守北荒平亂，他立下戰功回山，成了修真界人人皆知的戰神。

但那一戰，給他出謀劃策的人，是雲瑤！

卻不知四師兄到底知不知道，他真正的仇人，是雲瑤？

墨離殤心頭一緊 — 若四師兄知道這件事，雲瑤豈不是也會有危險？可如今，他已經失去了保護她的資格...

第4章 恢復婚約

"雖然當初是雲瑤出的主意，將四師兄引到北荒戰場，但雲瑤畢竟是弟子的人，四師兄心頭怨恨，的確該怨在弟子身上。"墨離殤思索片刻後說道。

"是雲瑤給你出的主意？"掌門一聽，心裡頓時一緊，"所以，外頭那些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墨離殤倒是沒注意到，外頭還有什麼流言蜚語。

掌門皺緊了眉心："他們說你身邊有位女軍師，運籌帷幄，獨步天下。這些年你戰功赫赫，都是多虧了那姑娘的出謀獻策。"

"荒唐！"墨離殤下意識否認。

"離殤，這事，你得要給師尊說實話。"掌門盯著他，"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這些年你每次上戰場，的確都帶著雲瑤。初時為師以為是你舍不得離開心愛的未婚妻，此時想來，你未必不是看中了她的謀略。"

"離殤，你能成為天玄戰神，到底有多少功勞是屬於雲瑤的？四師兄要回山了，這時候你再不跟師尊說實話，師尊也幫不了你了！"

墨離殤沉默了好一會，才輕聲承認："...雲瑤是弟子見過，最厲害的謀士。"

這句話一出，掌門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騰地站起來，怒火攻心："那你還為了一個魔教餘孽，將她拋棄？離殤啊離殤！你可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

墨離殤低著頭，第一次感受到了師尊如此強烈的失望。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做錯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玄靈仙門雖不如從前了，可他們一門忠烈，有赫赫功勳在身！掌門對老國主一向敬重，你若能娶了雲瑤，對我們的將來...那將來的事，是有多大幫助？"掌門來回踱步，越想越是痛心。

"就更別說，雲瑤本身是如此出色的姑娘，連你四師兄如此厲害的人，都在雲瑤手底下吃了虧！你可知道，除了那一戰，四師兄從未有過敗績？"

墨離殤沒說話，雖然心裡不服，但他也知道，師尊說的是事實。

掌門越想，越是痛心疾首："這樣的女子，不留在身邊，若是他日幫了你四師兄，你可就要栽大跟頭了！到時候，你拿什麼與你四師兄比？"

墨離殤卻有些惱羞成怒了："師尊！雲瑤就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個謀士！次次上戰場拼命的是弟子啊！您豈能將所有功勞都安在她的頭上？"

"糊塗！"掌門重重一拍案幾，"謀士是修真界的靈魂，沒了謀士，修士們就成了有勇無謀的匹夫，豈能成事？"

掌門是真的不知道，原來事情真相比起外頭的傳言，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是他早知道雲瑤如此有用，豈能任由徒兒這般胡鬧，丟棄了這樣的幫手！

這次他們丟的，不僅僅是雲瑤這個獨步天下的謀士，還有玄靈仙門的十萬弟子！

"若是玄靈仙門和四師兄聯手，我們還有什麼勝算？"掌門越想越焦急，"不行，必須趕緊將雲瑤哄回來！否則，本座定饒不了你！"

墨離殤心頭一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闖了大禍...

"師尊，弟子..."墨離殤還想說什麼，外頭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掌門！不好了！四長老重傷歸來！"

"什麼？"掌門和墨離殤同時站起。

趕到議事殿時，就見一名渾身是血的長老被人攙扶著進來："北荒...北荒出事了！四師兄他..."

"四師兄怎麼了？"墨離殤心頭一緊。

"四師兄在回山途中遭遇埋伏，身受重傷！如今被困在幽冥谷，情況危急！"

掌門臉色大變："幽冥谷？那不是..."

墨離殤也想起來了 — 那是當年他救下雲瑤的地方，也是他和四師兄決戰的地方。如今四師兄竟在那裡遭遇埋傷？

"是魔教餘孽設下的陷阱！他們...他們早就料到四師兄會取道幽冥谷回山！"

掌門看向墨離殤："你立即帶人前去營救！"

墨離殤卻遲疑了："師尊，幽冥谷地形復雜，若是貿然前去..."

從前遇到這種情況，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找雲瑤商議。可如今...

"你在猶豫什麼？"掌門怒道，"難道你還指望雲瑤替你出謀劃策不成？"

墨離殤心頭一震。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了有雲瑤在身邊。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她永遠是他最堅實的依靠，是他疲憊時可以休憩的港灣。

可如今，他親手推開了這個港灣...

"為師明白了。"掌門冷笑，"你是怕了。沒了雲瑤，你就成了無能之輩，連救人都不敢了？"

"弟子這就去準備！"墨離殤咬牙轉身。

他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就算沒有雲瑤，他也一樣可以！

夜深。

我正在煉制丹藥，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抬頭望去，窗外月色朦朧，一道玄色身影立於樹梢。

"四師兄？"我微微一驚。

那人一襲玄衣，面戴銀色面具，正是消失多年的天玄四師兄。但他此時渾身是血，一把烏黑的長劍插在樹幹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你受傷了。"我說。

他沒有回答，隻是靜靜地看著我。我知道他在等我的選擇 — 是請他進來療傷，還是裝作沒看見？

"四師兄若是想讓玄靈仙門卷入是非，大可光明正大從山門拜訪。"我轉身要關窗。

"本座受傷了。"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你若不管，本座就在這裡等死。到時候，天玄宗追查起來，你覺得玄靈仙門能置身事外？"

我的手頓在窗框上。

"本座允許你將我扔到你們山門外，但若有人敢碰本座一下，殺無赦。"

我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殺無赦"這三個字，他是認真的。

"你到底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