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48歲生日這天。

 

我先生公司有事臨時出門。

 

半個小時後，我卻接到了老公的血壓飆升提醒。

 

我拿著降壓藥找他。

 

卻看到他的車正上下聳動。

 

他氣喘籲籲的聲音傳出來。

 

「小妖精，非要今天勾引我？」

 

女人的聲音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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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她過生日，纏著你要怎麼辦呀，叔叔～」

 

1

 

陸南平回家的時候，我正在刷朋友圈。

 

首頁是田璐剛發的。

 

【愛與被愛，同時發生！】

 

我點贊。

 

評論：有空把男朋友帶家裡來，我和你叔叔也看看。

 

陸南平看我還沒睡，皺了皺眉，車鑰匙丟在一邊，語氣平淡，「怎麼還不睡。」

 

我把手機遞給他看，「好奇，田璐戀愛了。」

 

陸南平的視線掃過，不自然地又錯開。

 

「小女孩，談戀愛正常，你這個年紀了，關注小女孩這個做什麼，有空還是關注一下女兒，上大學了，你這個當媽的也該上上心。」

 

他說完，松了松領帶轉身去浴室。

 

水聲響起。

 

他的手機亮了。

 

打開之後是田璐的消息。

 

【叔叔，是不是一滴都不剩了哦？】

 

【晚上你可不能睡那個老女人哦！不然寶寶會嫌你髒髒的！】

 

陸南平在浴室裡喊我。

 

「溫青，沐浴露沒了嗎？我浴巾哪去了？」

 

我沒回應。

 

他出來的時候帶著點怒氣。

 

「溫青，家裡什麼都沒有了你怎麼不管？」

 

我掠過他，轉身回房間，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陸南平皺眉看我，「你這是做什麼，生氣了？因為你過生日我沒陪你？」

 

「我都告訴你了，公司臨時有事，不是和你報備了嗎？你還甩什麼臉子？」

 

他的手機又響了一聲。

 

陸南平掃了一眼屏幕，神色緩了緩。

 

「溫青，你都多大歲數了，別學小女孩鬧什麼脾氣。」

 

他把手機按亮。

 

看到消息，嘴角不自覺揚起。

 

陸南平快步走到陽臺。

 

隱約間，能聽到那邊傳出：掏空了、保證不碰、隻有你。

 

2

 

陸南平發完消息回來。

 

我正端坐著，面色平靜。

 

他皺皺眉，「還有事？」

 

年近五十的陸南平，在我精心的打理下，不僅不顯蒼老，反而比年輕時候更添了幾分意氣風發。

 

成熟。

 

多金。

 

是小女孩會喜歡的款。

 

我打量的目光太過直白，陸南平不悅道：「我明天早上還有工作，如果你想鬧脾氣，最好還是適可而止。」

 

他徑直從我面前掠過。

 

「陸南平。」

 

我叫住他。

 

他沉了沉臉，「你今天到底要幹什麼？」

 

「我們離婚吧。」

 

他愣了一下，轉而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上下打量我一眼。

 

「又看什麼腦殘電視劇了，演哪出？追妻火葬場？」

 

「溫青，你醒醒吧，你都多大歲數了，和電視劇裡那些小女孩比什麼。」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看向我，「明天你去醫院看看，年紀到了，是不是更年期。」

 

說完，他啪地關上臥室門。

 

懶得理我的樣子。

 

我恍然發覺，他把我的猜疑丟在黑暗裡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隻要我有細問的苗頭。

 

或者提到那個，和我們的女兒同歲的女孩——田璐。

 

3

 

不是第一次了吧。

 

情人節那天，原本我準備了紅酒，可陸南平剛剛回家就接到了田璐的電話。

 

小姑娘在電話那邊哭的動聽。

 

「叔叔，我來姨媽了，好疼啊。」

 

陸南平立刻就放下酒杯往外跑。

 

那時候我拉住他，還為他分析，「姨媽痛，讓她喝點紅糖姜茶就好了，她這麼大的女孩半夜找你跑一趟，傳出去不好。」

 

當時陸南平就黑了臉。

 

大聲斥責我：「她一個小女孩能傳什麼，你別忘了，她爸是為了救我才犧牲的，忘恩負義也不是你這樣的溫青！」

 

他那天也是摔上門了。

 

走之前看到我生氣了，還丟下一句，「不可理喻！」

 

那次情人節，他是在過了十二點回來的。

 

十二點整的時候，田璐發了一條朋友圈。

 

【你的偏愛，是最特別的禮物啦～】

 

挑釁一樣。

 

那時陸南平剛進門就面對著我的質問。

 

當時他怎麼說來著？

 

他說：「溫青，別用你齷齪的眼睛看誰都髒。」

 

可如今的陸南平。

 

真髒啊。

 

4

 

大一家長會。

 

女兒跑到我面前。

 

不大會兒，又驚喜地看向我身後，大喊，「爸爸今天也來，哇，我好開心！」

 

我回頭，恰好和西裝革履的陸南平對視。

 

他尷尬地錯開視線。

 

下一刻，教學樓裡跑出個女孩，花蝴蝶一樣邊跑邊笑，徑直的撲進陸南平懷裡。

 

「叔叔，你來幫我開家長會啦～～璐璐好開心哦～～」

 

我看到女兒眼睛裡的光瞬間消散。

 

陸南平牽著田璐走過來，幹巴巴解釋，「璐璐她媽生病了，沒人能幫她開家長會……」

 

田璐吐了吐舌頭，得意地抱住陸南平的手臂，「嬸嬸，你也來給陸雪開家長會呀。」

 

陸南平看了一眼女兒，帶著點無措，「我不知道小雪今天也開家長會……」

 

女兒的眼眶湿了，垂下腦袋低低地嗯了一聲。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忍耐別人踩踏自己的孩子。

 

我也是。

 

我冷笑出聲，「你給田璐開家長會？怎麼和導員說？說你在睡她的時候她管你叫爸爸？」

 

我的聲音不小。

 

周圍立刻有家長聽見了，眼睛放光地看過來。

 

陸南平錯愕一瞬。

 

反應過來連忙用手護住田璐，氣急敗壞朝我喊：「你胡說什麼？！」

 

「嫉妒小女孩你能拿這個造謠，溫青你瘋了是不是，現在立刻道歉！」

 

田璐抱緊了他的手臂，哭了。

 

「嬸嬸，我哪裡得罪你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叔叔幫我開家長會你不開心嗎，那我不開就是了。」

 

「我現在去找導員告訴他我爸爸犧牲了，你別因為我和叔叔吵架……」

 

她說一句抹一把眼淚，幾句話把事情引到我和陸南平身上。

 

不大的女孩，看起來可憐極了。

 

周圍的家長也小聲的指指點點。

 

「這女的咋這麼沒同情心啊，人家爸爸都犧牲了，幫一把能怎麼樣啊！」

 

「她老公那麼大歲數了，她還護著不讓跟小女孩接觸，真是笑S了，這人有妄想症吧！」

 

「真是丟S人了，自己的孩子老公都跟她一起丟人！」

 

有正義之士跑過來，對田璐漏出善意的笑。

 

「小姑娘，她們不幫你我幫你，不就是家長會，我幫你開。」

 

田璐感動的熱淚盈眶。

 

連連鞠躬道謝。

 

陸南平松了一口氣，主動過來拉我。

 

「生氣也該有個度，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給田璐道歉，這話瞎造謠你知道會對這麼大的孩子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你別碰我媽！」

 

女兒忽然把我往後拉，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我媽也知道了，同學也知道了，大家都知道田璐和你睡覺了，爸，你不知道她和我一個學校嗎！」

 

女兒的眼淚哗哗的掉。

 

我忽然後悔了。

 

剛剛明明應該再忍一忍的，這是我女兒的學校，不應該在這裡……

 

陸南平無措，但還是堅持地把田璐擋在身後。

 

半天，才硬著頭皮，「你別聽你媽胡說，這是沒有的事……」

 

「我看見了！」女兒崩潰地大喊，「我親眼看見了，情人節你們約會，你還和她開房了！」

 

剛剛還在嘀咕的家長們一下子噤了聲。

 

剛剛還要幫忙的中年婦女一下子退後了幾步。

 

驚疑地看著田璐。

 

圍觀的人們面面相覷，小聲嘀咕，「真的假的，那倆人歲數差那麼多呢。」

 

田璐小臉煞白地躲，「陸雪你別胡說，我不讓叔叔幫我了還不行嗎，你怎麼能這樣造謠自己的爸爸呢！」

 

中年婦女左搖右擺，還顯得有些猶豫。

 

「小姑娘，現在造謠可是犯法的，有的話可不能亂講的嘞！」

 

女兒的眼眶湿了，倔強地擦了一把臉盯著陸南平。

 

「你自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今天你要是真幫陸雪打我媽的臉，我就報警去查你們的開房記錄，九月十九號，下午三點半！」

 

有人驚嘆。

 

「時間地點都有啊！」

 

「這麼大歲數還和小姑娘睡覺呢，腰子挺好啊！」

 

看熱鬧的人群哄堂大笑。

 

陸南平黑了臉

 

一個箭步衝到女兒面前，右手揚起。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反應速度。

 

一把揮開他的手。

 

怒意洶湧。

 

我反手撲在他身上，啪啪啪連著三個嘴巴。

 

「陸南平你不要臉！」

 

「這麼大歲數還丟人顯眼，嘴裡吃金槍不倒丸都在外面玩嗎？！」

 

田璐尖叫。

 

陸南平厲聲：「溫青，你是不是瘋了！」

 

他想還手，卻被女兒一把抱住。

 

不遠處，教導主任由遠而近跑過來。

 

圍觀的家長有錄像的，有帶著自己的孩子躲的。

 

場面一片混亂。

 

兩個年近五十歲的人。

 

鬧的難看極了。

 

5

 

陸南平倒是不嫌磕碜。

 

學校那邊給的意思是，影響不好，打算勸退田璐。

 

他不顧自己日漸飆升的血壓。

 

反而天天忙著給田璐通關系。

 

可能是捅破了窗戶紙，陸南平幹脆連家都不回了。

 

女兒在自己的房間裡學習。

 

我忍不住，敲門進去。

 

「小雪，媽媽很抱歉，成年人的事情沒有處理好，反而給你造成了困擾。」

 

女兒放下書本，心疼地轉過身，「媽，你才是受害者，為什麼要道歉。」

 

我的手機裡響起陸南平的檢測儀警報聲。

 

「小智提醒，血壓、心率均有升高！」

 

這次系統似乎升級了。

 

緊接著還有一條提醒。

 

「小智檢測，夫妻生活激烈，給您推薦的是不太激烈的姿勢哦……」

 

女人的小臉刷一下白了，咬牙切齒地奪過我的手機卸載了軟件。

 

她抬頭問我，「媽，你為什麼不離婚？」

 

我默了默。

 

看著女兒屈辱的小臉，「如果媽媽離婚了，你就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了，未來找了愛人，可能對方會因為你是單親家庭而歧視你，你能接受嗎？」

 

我沒想到女兒狠狠的點頭。

 

她說：「這樣的爸爸我寧可沒有，如果未來我有愛人真的因為這樣的事情瞧不起我，那也沒有當愛人的資格！」

 

我沒想到。

 

我養的女兒這樣通透。

 

我摸了摸的軟軟的頭發，「好，那媽媽和他離婚。」

 

「那你的學業怎麼辦，和田璐在一個學校，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女兒搖頭。

 

「她是插足別人婚姻的，該躲著的不是我，媽，我明天就正常去！」

 

我忽然間特別慶幸。

 

陸南平從小借著工作忙，基本沒有插手對女兒的教育。

 

如今我的女兒，三觀並沒有被他影響到。

 

女兒扭捏了一下。

 

忽然從書桌下拿出來一個盒子遞給我。

 

她小心翼翼地看我，「媽，雖然有點晚了……但是祝你生日快樂。」

 

盒子裡，是一瓶國外新研制的進口藥。

 

我的血糖忽高忽低，可是隻顧著惦記陸南平的身體，平時也並不注意調理。

 

這款藥，我曾經在手機上瀏覽過幾次，後來就被陸南平的血壓提醒打斷了。

 

女兒垂下頭，「那天你去給他送藥的時候，我也看到了……就……沒敢再把禮物給你……」

 

我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抱住了我的孩子。

 

6

 

和陸南平離婚。

 

我並不打算走和和氣氣的路子。

 

他是出軌方，我必須爭取更多才是。

 

我開始收集證據。

 

可是雖然他車震被我錄下來，法律上並不認可。

 

視頻裡沒有正臉。

 

我需要更有利的證據才行。

 

事情的轉機，是在女兒去上學之後。

 

女兒才剛走，房門就被敲響。

 

我以為是女兒落了什麼東西沒看就開了門。

 

可是門才剛打開。

 

女人瘋了一樣闖進來，她進門之後開始對著屋裡胡亂的砍砸。

 

嘴裡大喊：「陸南平，你給我滾出來！」

 

「她爸都已經救你犧牲了，你還要對我的女兒下手，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去下地獄！」

 

她推到了門口的花瓶，發瘋的衝進臥室裡。

 

看到臥室空無一人又折返回來。

 

她激動地渾身哆嗦，對我舉著刀。

 

「陸南平呢，他藏哪去了！」

 

「他不在家。」

 

我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崩潰了，大喊大叫，「你讓他回來，他憑什麼毀了我的女兒！」

 

「他多大歲數了，還要不要臉！」

 

我當著她的面給陸南平打電話。

 

反復打了幾次，對面才接起來。

 

「溫青，有事嗎，我現在很忙。」

 

他的話還沒落下。

 

就聽見很近的地方有女孩子嘻嘻的笑。

 

笑夠了，還發出「波」的一聲。

 

應該是親到了陸南平臉上。

 

電話裡，呼吸亂了一拍，陸南平馬上說：「沒事我先掛了。」

 

「陸南平！」

 

女人尖聲叫喊，可是撲到我身邊的時候陸南平已經掛斷了電話。

 

再撥。

 

對方關機了。

 

她崩潰地抓著我，「他們在哪？他們在哪？！」

 

7

 

路上。

 

她就報了警。

 

陸南平今年四十九。

 

田璐才剛過十八歲。

 

她媽說陸南平強奸。

 

我一路跟過去。

 

她媽已經癲狂了。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踢開了酒店的門。

 

她尖叫著往裡面衝，伸手狠狠地撕扯陸南平的頭發。

 

陸南平被打懵了。

 

反應過來飛快用被子擋住田璐赤裸的身體。

 

地面上。

 

用過的套子丟了兩隻。

 

田璐驚恐地往後退，抱著被子半天才看清楚撒潑的人。

 

她又驚又急，「媽，怎麼是你！」

 

8

 

我從角落裡舉著手機慢慢走出來。

 

「不然呢，應該是我嗎？」

 

她的臉刷一下白了，猛地回過頭。

 

撲到陸南平的方向大喊，「叔叔，叔叔，你老婆來找我們了，怎麼辦啊！」

 

陸南平被她媽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一手捂著臉一手時不時地捂著自己的心口。

 

她媽簡直要恨S了，抽在陸南平的臉上啪啪作響。

 

田璐應該也看清楚事實。

 

哭著抱住了陸南平的身體求饒，「媽，別打了，先別打了，他老婆來了媽……」

 

她媽動手午安抽在了田璐身上。

 

眼看著自己女兒的身體被抽的通紅，她媽終於停手了。

 

哭的稀裡哗啦抓住她，「是不是陸南平強迫你的，你告訴媽！」

 

田璐嚇壞了，嘴唇哆哆嗦嗦地不敢說話。

 

陸南平抓緊機會套上了褲子。

 

我舉著手機過去，給了他一個特寫。

 

陸南平這才看到我。

 

臉色由白轉青，怔了一會兒才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溫青，她媽是你帶來的？！」

 

我還沒說話。

 

他就已經激動的站起來，單手捂著心髒的位置嚷嚷。

 

「你做事情都不考慮後果嗎？這樣子你要怎麼收場？！」

 

我還要收場？

 

我把手機對準了地上的套子又加了個特寫。

 

確定錄到了套子裡面的液體才回頭朝他冷笑。

 

「陸南平，你還是琢磨琢磨你S了你的小女朋友能不能幫你收屍吧！」

 

我拿著手機往外走。

 

走廊裡。

 

大批的警察湧了進來。

 

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