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阿姐，我就要嫁人了，你難道不為我高興麼？你沒有什麼要囑咐我的麼？”
我停住腳步，轉頭看向姜夢瑤。
“恭喜，祝你幸福！”
姜夢瑤小臉瞬間白了下來的，我沒做理會，帶著如煙出門買東西。
5
第二日我們早早就準備好了行囊離開了盛京，前往西北。
從姜濤來找我時，我就猜到，給西北的那筆銀子一定會被盛明月斷了。
我讓錦心留意著，果然那個月將軍府並沒有出那筆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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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私產不少，我用自己的銀子補了上去，同時也透露出這麼多年，這些銀子都是將軍府大小姐姜夢離授意的。
我和如煙喬裝打扮，一路低調的平安到了西北，大伯家的兒子，也是如煙的弟弟姜平早早就等在城門外接我們。
姜平告訴我，他已經成功的進入軍中，將軍知道他是我姜夢離的弟弟，對他很是照顧。
我告訴他，一定要戒驕戒躁，虛心學習，該勇敢的時候不要退縮。
姜平神色認真的鄭重點頭，我父親是將軍，可大伯隻是一介白衣，所以姜平能有這次機會他很珍惜。
當然，如果大伯一家人品不好，即使我姜家沒落，我也不會給他們這次機會。
大伯給我的信裡，三番兩次讓我慎重考慮，如今見了姜平我更放心了。
看來在教育孩子上面，我果然不太擅長。
“表姐，昨日陳將軍和我說，盛京那面來人交代他照拂將軍府遺孤，說不出幾日姜家公子就會來西北。”
姜平有些為難的看著我，畢竟姜濤是我的親弟弟。
我輕松笑道。
“阿平，做好你自己，路已經鋪好了，能走到哪裡還要看你自己，不要讓別人影響你！”
聞言姜平明顯放松下來，整個人更加自信。
“表姐，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我笑著點點頭，不過沒想到姜濤這麼快就要來了，我以為至少要姜夢瑤成婚後他才會過來。
沒有任何停歇，修整一日後我帶著禮品四處擺放父親曾經的舊友。
有熱情的，自然也有冷淡的，隻是很少，軍中同生共S的情誼總是格外珍貴些，力所能及的都願意幫忙。
不過我並沒有讓他們幫忙保護姜平，反而暗示多讓姜平有歷練的機會，不傷及性命就好。
忙活了幾天後，姜濤也來了。
姜平說姜濤並不知道我在西北，見我對姜濤沒什麼興趣，姜平也不說了，轉而拿出一根繩子，和木板。
如煙看見兩眼放光。
“弟弟，你是要做秋千麼？”
姜平撓撓頭，有些羞澀道。
“是啊，我看表姐這院子比較空，這顆大樹倒是不錯，做一個秋千，表姐闲時也能放松放松。”
我略帶驚喜的看著姜平忙活起來，如煙一會指揮姜平掛這裡，一會又讓姜平調高度。
一時間，這不大的院子也熱鬧了起來。
姜平動作快，一看就做過秋千，很快一個就掛好了，如煙開心的蹦了起來，就要回頭喊我。
一轉身，如煙神色一遍，目光看向門口。
我順著如煙的目光看了過去，姜濤正站在門口，神色莫名的看著我，風卷起衣袂，沒得平添幾分落寞。
一時之間熱鬧的小院安靜了下來。
“阿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慢慢走了過來，我唇角的笑意消散。
“你怎麼過來了？”
他看了看我身後的姜平，目光冷了下來。
“阿姐，他可以來，我就不可以來麼？”
姜平嘴角抽動，白了姜濤一眼。
“這是我表姐，我來不對麼？跟你有什麼關系？”
聞言姜濤仿佛一個炸開了毛的貓，整個人暴躁起來。
“這是我的阿姐，我親姐姐，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詫異的看向姜濤，以前他可不是很願意在別人面前和我這樣親近。
“姜濤，別在我這裡鬧事！”
姜濤看向我，仿佛回到小時候一樣，目光裡滿是依戀。
“阿姐，這秋千我也會，我也可以幫你做秋千。”
我一愣，隨即道。
“不必了，院子裡有一個秋千就夠了！”
聞言，姜濤臉色猛地變白。
“阿姐，你是不要我了麼？”
我轉頭看向姜濤，一字一頓。
“姜濤，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和姜夢瑤的，從來不是我不要你，但是姜濤，我不會永遠包容你的。”
說完我不在看他，冷冷道。
“沒什麼事，就走吧！”
姜濤仿佛沒聽見一般，自言自語。
“阿姐，從你走後，家裡哪哪都不對，我總感覺心裡空了一塊，我…”
姜濤話還沒說完，如煙便打斷了他。
“我說你怎麼突然說人話了呢，你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表姐可不會回去繼續伺候你們了，你可別算計表姐了！”
“不是的。”
姜濤慌亂的要解釋。
“阿姐，我隻是很想你！”
我嘆了口氣，拉住還要說話的如煙。
“姜濤，你長大了，該靠自己了，回去吧！”
說完我讓姜平把他請出去，關上了院門。
6
一晃，我在西北待了足足一年，姜平也從一個兵卒做到了千夫長，如煙不知何時和一個軍中小將互生好感。
這小將還是姜平帶回來的，氣的姜平狠狠打了那小將一頓。
而姜濤也做到了百夫長，姜濤這一年倒不像在盛京那樣混賬，也是腳踏實地的努力著。
剛開始姜濤每天都會來我這，我一貫對他不假辭色。
後來姜濤就遠遠的看著，也不靠近。
可以安穩的日子總是過不久，西北戰事又起來了。
S的狼煙四起。
陳將軍特意來找我。
“姜小姐，此次戰事來勢洶洶，戰場兇險不必多說，京城那面已經來信讓姜公子返京，姜公子昨夜就離開了，姜平本將軍也可以做主讓他離開！”
我眉頭皺起，看向姜平。
“阿平，你怎麼想的！”
姜平神色鄭重，跪在陳將軍面前。
“將軍，姜平願誓S捍衛國土！不退！戰！”
陳將軍眼中帶著贊賞，親自扶起了姜平。
如煙眼眶通紅，咬著嘴唇什麼都沒說，我看向姜平。
“阿平，表姐以你為榮！”
我和如煙早回了盛京，如煙日日心不在焉的，既擔心阿平，也擔心他的心上人。
剛到盛京時，姜濤不知在哪裡得到的消息，早早在城門處等著我。
看見我的馬車，他急步上前。
“阿姐，不是我臨陣脫逃，我是被打暈了帶回來的。”
我心中詫異，卻也沒說什麼，盛明月擔心他的命，也無可厚非！
“你沒必要和我解釋！”
姜濤躊躇道：“阿姐，我不想讓你看不起我！”
“阿姐，你回將軍府好不好？”
我直接無視姜濤，帶著如煙就要進城。
姜濤顧不得許多，見我要走，在我身後大喊。
“阿姐！我後悔了，夢瑤過的不好，過的很不好，我…我也不好！”
我停住腳步，回頭看向姜濤，他很沮喪也很難過。
最終我還是什麼也沒說，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選的，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我帶著如煙回到家中，錦心貼心的準備好我們愛吃的，隻是飯還沒吃到嘴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盛明月，這就是你大家貴女的教養麼？”
我確實動了怒，一個兩個的，我不去招惹他們，反而次次來打擾我。
盛明月不為所動，冷眼看著我。
“阿姐，不如我們私下聊聊！”
我和盛明月來到涼亭裡坐下，我看著湖中的魚餌遊來遊去，撒了一把魚餌。
“阿姐，你這個樣子可真是讓人討厭！”
我停下動作，看向盛明月。
“姜夢離，我特別討厭你這副處變不驚的樣子，你年幼喪父喪母，你憑什麼還能過的這麼好，我堂堂高門貴女卻活的那般小心翼翼，憑什麼？”
“小時候我見過你，你被人欺負的像個乞丐，卻還不自量力的要咬回去，姜夢離我就是想看你被壓垮，被打倒！”
看著盛明月猙獰的樣子，我不由愣住，隨即失笑。
“所以，這就是你挑撥姜濤和姜夢瑤的原因？”
盛明月不屑的冷哼一聲。
“姜夢瑤那個蠢貨，出嫁前我讓她把嫁妝交給我保管，她還真給我了，那二公子瞧不起她，日日打她，她那日子，嘖嘖！”
盛明月邊說邊得意的看著我，仿佛期待看見我痛苦的神情。
我漠然的看著盛明月，並沒有因為姜夢瑤的悽慘而難過，盛明月神色逐漸扭曲。
“姜夢離，你沒有心麼？那是你的親妹妹！”
我道：“盛明月，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別人的悽慘不會讓你好過，別人好過也不會讓你悽慘，何必那麼在意別人的人生！”
7
聞言盛明月頓住。
盛明月這樣的人，壞的毫無道理，隻要別人擁有她沒有的，他就恨不得對方生不如S。
至於姜濤和姜夢瑤，從他們被輕易挑撥，而傷害我這個阿姐時，他們對我來說就已經是無足輕重的人了。
我不在關注他們，一心撲在西北的戰事上，拼命的掙錢，流水的銀子送過去，終於一年後西北傳來捷報，大獲全勝。
我和如煙拿著姜平的家書，喜極而泣，姜平和如煙的心上人都平平安安，姜平是個有本事的，再加上陳將軍的照拂也立了不少功。
後來皇上犒賞三軍，姜平也得了官位，不再是白身。
我和如煙站在宮門外等姜平時，姜濤也來了。
他看起來頹廢了很多，看著姜平意氣風發的從宮門走出，他眼中滿是羨慕。
他看向我的目光又滿是期待。
不過我並不在意，我姜家，將軍府的榮耀，我會幫姜平撐起來。
好在姜平也很努力，後來他也成為了將軍，他請封的第一個诰命就是給我這個表姐。
聖上讓姜平住進了將軍府，姜平又把我接了回去，我又重新的住進了我的家，而姜濤和盛明月兩人，聖上賜了一處新宅子給他們。
若是好好過日子，這輩子也能衣食無憂，隻是人心不足，後來盛明月越發的扭曲，姜濤要休了她，盛明月發了瘋，放了一把大火，火燒光了所有，包括盛明月。
姜濤逃了出來，隻是燒毀了半張臉。
姜濤來到將軍府跪在門外，哭著要見我，我想了想還是見了他。
看見我姜濤一身狼狽的爬到我腳邊。
“阿姐！我錯了！我後悔了，你可不可以原諒我，阿姐，你管管我好不好？”
我讓人給了他一些銀子，就當全了最後的情誼，但是多的是不可能了。
姜濤看著關閉的府門，呆坐了一晚，才落魄的離開。
其實姜夢瑤也來找過我，她給我看她滿身的傷痕，跟我說她錯了，她恨不得把盛明月挫骨揚灰，說以後隻聽我的話，可說再多，我都不可能再把她當成妹妹。
我讓人趕走了她，有時候想想，人啊還是要多為自己想想才好。
我把手中的撥浪鼓輕輕搖出聲音，逗弄著如煙的孩子，孩子在我懷裡咯咯的笑出聲，這樣的日子，很不錯！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