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真愛可以跨越性別，為什麼不能跨越年齡？”

　　葉绾绾這話一說，圍觀的人中還真有不少人開始思考真愛可不可以跨越年齡。

 

　　葉绾绾再接再厲。

 

　　“音音，我知道你隻是一時氣憤，我們不會怪你的。”

 

　　“你是我的朋友，也是陸叔叔的女兒，我們真的很希望得到你的理解和祝福。”

 

　　爸爸輕輕擦去葉绾绾的眼淚。

 

　　“蘇晚音，你不要得理不饒人，你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和你斷親，不認你這個女兒。”

 

　　“我先是自己，然後才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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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說得威嚴，篤定我會服軟。

 

　　畢竟現在股份轉讓書我也籤了，失去爸爸我一無所有。

 

　　我笑著鼓掌。

 

　　真是好一出堅強感人的愛情大戲。

 

　　我對上爸爸勝券在握的目光。

 

　　嘴裡一個一個蹦出四個大字。

 

　　“求！之!不!得!”

 

　　10

 

　　那天的事情成為了同學們之間交談的最新八卦。

 

　　傳播速度之快，傳播範圍之廣，我嘖嘖稱奇。

 

　　隻能說人類吃瓜的力量是強大的，這件事甚至傳到了外校。

 

　　隻是讓我意外的是。

 

　　不過一個星期，葉绾绾就重新回到了學校。

 

　　葉绾绾看見我也不裝了。

 

　　“蘇晚音，你是不是很得意，覺得自己贏了？”

 

　　不等我回答，葉绾绾就拿出來了一個紅色本本、

 

　　“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和你爸的結婚證。”

 

　　葉绾绾笑得囂張。

 

　　“哦，不好意思，你不是你爸的女兒了。”

 

　　“以後蘇氏集團，家裡的所有財產都是我的，和你沒有一點關系了。”

 

　　我神色淡淡。

 

　　“哦，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我繞開她繼續往前走。

 

　　那天之後，趙教授挑了個時間將剩下的演講辦完。

 

　　我的論文寫得認真，得了趙教授青眼，親自帶著我教導我。

 

　　我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不敢懈怠。

 

　　雖然趙教授隻是偶爾指點，但總是一針見血，直指痛點。

 

　　我受益匪淺。

 

　　葉绾绾咬牙，再次攔住我的去路，提高音量：“蘇晚音，你在裝什麼？”

 

　　“沒了錢，你以後再也過不上這樣優越的生活了。”

 

　　“你還有什麼可傲的？你現在就應該跪地求我施舍你！”

 

　　我抬眼看她。

 

　　“你說得對，錢是個好東西。”

 

　　“但是依靠男人得來的錢，你能得意多久？”

 

　　“至少是你一輩子都得不到的。”

 

　　“我拭目以待。”

 

　　11

 

　　葉绾绾高調，出手又大方。

 

　　很快身邊就聚集了一群溜須拍馬、臭味相投的人。

 

　　在他們的口中。

 

　　葉绾绾是追求愛情、純潔無瑕的仙女。

 

　　我是破壞感情、心思惡毒的罪人。

 

　　我看著學校論壇葉绾绾跟班的發言，隻覺得好笑。

 

　　覺得好笑的不隻我一個人。

 

　　那天的事情，了解真相的人很多，看到的人更多。

 

　　事實不是葉绾绾的小跟班信口雌黃兩句就可以改變的。

 

　　大家隻當做一個八卦售後贈送的笑話來看。

 

　　葉绾绾翻不起什麼風浪。

 

　　學校和趙教授這邊沒有什麼事。

 

　　我索性回家去看看外公外婆。

 

　　外婆和外公一早知道了消息，不斷在門口張望著。

 

　　見我過來，立刻出來迎我。

 

　　“音音回來啦，學習累不累啊？外公外婆給你準備好好吃的了。”

 

　　“你想吃什麼都有。”

 

　　我從車裡下來，快跑兩步扶住外婆。

 

　　“外面冷，你們倆快回屋，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可不成，我得讓人知道，我們音音是有人疼的。”

 

　　外公敲了敲拐杖。

 

　　“事情都辦好了，風行集團的人今天已經過去接手了，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面對這倆老小孩，我哭笑不得，內心軟得一塌糊塗。

 

　　“外婆，追的電視劇開播了，快來啊！”

 

　　我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扯著嗓子喊外婆。

 

　　“來啦，來啦！”

 

　　外婆雙眼發亮坐在我的身邊，盯著電視劇看。

 

　　我抓頭又看向外公，軟著聲音撒嬌。

 

　　“外公，芒果沒有了，想吃。”

 

　　“你今天芒果吃得太多了，不……”

 

　　“外公～”

 

　　外公嘆了口氣，板著臉警告我：“最後一個了，不能再多吃了。”

 

　　“好。”

 

　　我笑眯眯答應。

 

　　反正外公扛不住我撒嬌，想吃多少還不是我說了算。

 

　　吃著喜歡的水果，和摯愛的親人一起追劇，愜意自在，一切再幸福不過。

 

　　我和外婆追得津津有味，正上頭的時候，陸景行怒氣衝衝地闖進來了。

 

　　“為什麼股權變更是凌墨？陸晚音，你幹了什麼？”

 

　　陸景行是今天風行集團的人過來接手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的。

 

　　他的股權根本就沒有變。

 

　　股權變更需要一點時間。

 

　　那天籤了合同之後他就沒有多看。

 

　　後來出了學校的醜聞，他又忙著壓醜聞。

 

　　然後又抽空和葉绾绾領了個證。

 

　　後來就忘了這件事了。

 

　　誰能想到那些股權根本就沒有到他的手上，而是到了風行集團的凌墨手上。

 

　　外公外婆對視一眼，朝我看來。

 

　　“他才知道？”

 

　　我無辜聳聳肩：“大概是忙著哄小情人，沒工夫查看吧。”

 

　　12

 

　　那天，我去找外公外婆商量這件事怎麼處理。

 

　　剛到家中，我就後悔了。

 

　　外公外婆年事已高，不應該打擾他們。

 

　　但外公何等精明的人。

 

　　外公敲敲拐杖：“音音，你是不是受什麼委屈了？和外公說，外公給你做主。”

 

　　外公一連問了五六遍。

 

　　我知道，我再不說也沒用，外公也會自己去查。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事情和盤託出。

 

　　外婆氣得錘沙發：“虧我和老頭子還想著松口，把股份都轉給這混蛋，他居然這麼做！”

 

　　“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拿這個討好他的小情人，他休想！”

 

　　外公沉吟了一會：“音音，你想繼承公司嗎？說實話。”

 

　　“我……”

 

　　“我不想，我想鑽研學術。”

 

　　外公點點頭：“那這就好辦了，把公司賣了！”

 

　　“賣了？”

 

　　我嘴巴張大，不敢置信。

 

　　外婆一砸拳：“對，賣了，我和老頭子早就沒精力管公司事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你守著，你不要就賣了。”

 

　　“放心，你媽在天上也是這麼想的。”

 

　　“這事就交給我們倆去辦，陸景行一點東西都別想得到。”

 

　　外公外婆你一言，我一語。

 

　　三言兩語之間，一個計劃就成形。

 

　　我答應陸景行籤股權轉讓合同的時候。

 

　　外公就把我們三個的股份都賣給風行集團了。

 

　　陸景行和我籤的合同根本就是無效的。

 

　　陸景行還在嚷嚷著讓我給一個說法。

 

　　“住嘴，這是我家，你吵什麼吵？”

 

　　外公一戳拐杖，不怒自威。

 

　　“公司是我女兒留給音音的，音音想賣想賣，你要是沒有別的話說就滾！”

 

　　“我們這不歡迎你。”

 

　　“對，別讓我老婆子拿棍子把你趕出去。”

 

　　外婆也惡狠狠地跟著放狠話。

 

　　陸景行怒氣衝衝地過來，憋悶著一肚子氣走了。

 

　　外婆嘆了口氣。

 

　　“唉，都怪這倆人，電視劇最精彩的部分錯過去了。”

 

　　我抱著外婆，大手一揮。

 

　　“沒事，外婆，我帶你看重播。保證一秒不落。”

 

　　外公繼續笑呵呵地去削芒果。

 

　　削完之後，才想起我吃太多了，不能給我吃。

 

　　然後在我一臉期待的目光中，外公一臉嚴肅地吃掉了，惹得我和外婆一陣哄笑。

 

　　13

 

　　不過一夜之間。

 

　　我回去的時候。

 

　　葉绾绾眼下青黑，衣服褶皺，不復昨天的風光優雅。

 

　　見我回來，葉绾绾堵住我。

 

　　“蘇晚音，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暴露我和你爸的事情，然後在我和你爸結婚之後才讓風行集團的人去收購？”

 

　　“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想看我落魄難堪！”

 

　　葉绾绾主動勾引了我爸，想一步登天。

 

　　葉绾绾自己偷換了我的課件。

 

　　葉绾绾自己選擇了我爸結婚，套牢他的財產。

 

　　但葉绾绾現在情緒明顯不對。

 

　　我點點頭。

 

　　姑且算是這樣吧

 

　　葉绾绾松開抓住我的領口，頹然退後幾步。

 

　　忽然笑了。

 

　　“蘇晚音，我告訴你，你別想得逞。”

 

　　“我再也不會過沒有錢、看人臉色的日子了。”

 

　　“我能勾的到你爸，我就能和他離婚，勾到第二個。”

 

　　可是沒有能力靠男人何嘗是不是看人臉色吃飯呢。

 

　　葉绾绾休學了。

 

　　我專心地和陸教授做研究。

 

　　大三那年。

 

　　趙教授受邀參加一個學術會議。

 

　　去的人都是和趙教授一個重量級的大拿，還有各位優秀的博士生、碩士生。

 

　　趙教授決定帶我去見見世面。

 

　　14

 

　　會議開始前。

 

　　久違地，我接到了陸景行的電話。

 

　　“音音，爸爸知道錯了，你回來，咱們好好生活好不好？”

 

　　“葉绾绾就是個賤人，我是被她迷惑了，你給爸爸一個改正機會好不好？”

 

　　從陸景行嘴中，我拼湊出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凌墨工作認真上進，管理公司講究不進則退。

 

　　陸景行能力不夠，經常挨罵。

 

　　他又好面子，很快就辭職了。

 

　　拿著分紅坐吃山空。

 

　　葉绾绾享受過了奢華榮耀的生活，陸景行落魄，她生活質量降低，她自然是忍不了的。

 

　　享受過走捷徑的好處，她便不願意再辛苦。

 

　　她還是對陸景行裝作一往情深的模樣。

 

　　私底下，她瞄上了凌墨。

 

　　但凌墨不近女色，葉绾绾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時間一長，葉绾绾心態上就急了。

 

　　急了就露出了破綻。

 

　　陸景行發現葉绾绾敢給他帶綠帽子。

 

　　當天就和葉绾绾離了婚。

 

　　離婚之後。

 

　　陸景行痛定思痛。

 

　　賣掉股份，開始創業。

 

　　創業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媽媽靠的是一股狠勁。

 

　　陸景行沒有能力，也不敢拼，隻有想象。

 

　　創業自然失敗。

 

　　資金少了大半。

 

　　陸景行躺在家中借酒澆愁。

 

　　就在這時，葉绾绾勾不到人，回來了。

 

　　葉绾绾沒有畢業證，又沒有在大學學習什麼技能。

 

　　她找不到工作。

 

　　而富豪也不缺她這樣一個沒涵養的情人。

 

　　葉绾绾跪地發誓，梨花落雨地求饒。

 

　　再小意溫柔、輕聲慢哄。

 

　　發誓不管發生什麼，自己一定會不離不棄。

 

　　靠著這個，葉绾绾成功騙得爸爸剩下的錢，攜款而逃。

 

　　陸景行這才想起我來。

 

　　我看著視頻中陸景行蒼老許多的容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但我並不會走回頭路。

 

　　“賣股份的錢足以讓你後半生衣食無憂，這錢在誰那，你就去找誰吧。”

 

　　“而且，爸爸，你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你隻是一無所有，走投無路，所以才向我承認你錯了。”

 

　　視頻對面一陣沉默。

 

　　“晚音，學術會議就要開始了，我們該進去了。”

 

　　趙教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我最後看了一眼視頻中的人，掛斷電話，希望再也不見。

 

　　“老師，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