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謝沉妄是我最柔順的金絲雀。

 

可在我又一次強行按著他親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排彈幕。

 

「啊啊啊住手壞女人！就是你害我們的瘋批小狗從此討厭女人的，以後得要女鵝親好久才能哄好！」

 

「這女配真蠢，還真以為男主是小白花呢，敢這麼欺辱他？」

 

「活該最後被狠狠報復，千刀萬剐！」

 

「嘻嘻，你們看小狗看她的眼神，都壓不住了，估計已經在想該怎麼折磨她了吧……」

 

我僵硬地抬起頭。

 

果然，謝沉妄正眼神幽暗地盯著我，暗藏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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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頭皮發麻。

 

當晚就跑路了，再也不敢去招惹謝沉妄。

 

可五年後，回家路上，我忽然被人綁架了。

 

昏暗房間裡，謝沉妄解開領帶，慢條斯理地把我綁在床上：

 

「大小姐，我們的B養合同還沒到期。」

 

「欠了這麼多年的任務沒做，今晚一起補給你好嗎？」

 

我：？

 

這發展怎麼和彈幕說的不一樣？

 

1

 

「大小姐，唔……」

 

昏暗房間裡，謝沉妄正被我強行按在床上。

 

而我則囂張地坐在他身上。

 

伸出手，肆無忌憚地一路向下戳戳碰碰。

 

「想要嗎？」

 

謝沉妄臉上泛起了緋紅。

 

眼波輕顫，一幅陷入了欲海的模樣，沙啞又渴求地開了口：

 

「……想。」

 

我頓時興奮了起來。

 

謝沉妄是我最柔順的金絲雀。

 

任親任抱，還任我……隨意欺辱。

 

不管我做得多過分，他都不會生氣。

 

隻會像現在這樣，用含著水霧的眼眸看向我，可憐巴巴的——

 

然後勾起我更惡劣的壞心思。

 

這次也一樣。

 

看著他這種神情，我終於再也忍不住，低頭就要親一口——

 

然而下一刻，腦袋卻突然一陣刺痛！

 

大量陌生的彈幕湧入腦海。

 

「啊啊啊快住手壞女人！就是你讓我們的瘋批小狗從此討厭女人的，以後得要女鵝哄好久才能好！」

 

「這女配真蠢，還真以為男主是小白花呢，竟敢這麼欺負他？」

 

「活該她最後下場悽慘，應得的！」

 

「氣S我了，我要再去看一百遍她被千刀萬剐的結局來解氣！」

 

鋪天蓋地的辱罵中，我直接愣住了。

 

這些彈幕在說什麼？

 

我拼湊著這些隻言片語，好久才明白了它們的意思：

 

我是一本書裡的惡毒女配。

 

而謝沉妄，是被我欺辱的瘋批男主。

 

他在成為我的金絲雀後，表面溫柔無害，實際懷恨在心。

 

在隱忍蟄伏、發展勢力多年後——

 

最終將我千刀萬剐了。

 

2

 

「怎麼了？」

 

謝沉妄出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他擔心地湊近道：

 

「你臉色忽然好差，哪裡不舒服嗎？」

 

我正愣著，被嚇了一跳，猛地抬頭。

 

結過距離太近，這一抬頭，竟直接撞到謝沉妄唇上了。

 

溫熱柔軟的觸感傳來。

 

這下，兩個人都愣住了。

 

彈幕頓時罵聲一片：

 

「這女配也太心機了，想親就親，還裝什麼不小心！」

 

其中，一條彈幕格外顯眼：

 

「大家別氣，女配完了。」

 

「你們看小狗看她的眼神，S氣都壓不住了，估計已經在想該怎麼折磨S她了吧，嘻嘻嘻……」

 

我一驚，順著這話抬頭看去。

 

果然，謝沉妄盯著我的眼神幽暗了幾分，洶湧暗藏——

 

估計是被我氣得S心大起了。

 

同時，他伸出手指，在被我親到的地方反復摩挲著——

 

估計是嫌棄得不得了，急著擦掉。

 

我的心都涼了一半。

 

然後，在看到謝沉妄通紅的耳尖時，徹底涼了。

 

天啊！

 

原來彈幕說得都是真的！

 

隻是被我親了一口，謝沉妄都氣到紅溫了！

 

要不是有彈幕，我這輩子都不會發現他原來這麼討厭我！

 

我崩潰了。

 

偏偏在這時，謝沉妄翻身壓住了我。

 

他用那種要吃了我的眼神，盯著我啞聲道：

 

「看來大小姐身體沒什麼事，那我們來繼續剛才的事吧……」

 

「不不不！」

 

我嚇得直接打斷了他。

 

現在的我哪裡還敢啊！

 

今天多親一口，日後就多挨一刀啊！

 

可謝沉妄並沒有放開我，而是問：「為什麼？」

 

「因為……」

 

我尬笑兩聲，一時想不到有什麼合理的借口。

 

可這時，我忽然靈光一現。

 

等等。

 

既然謝沉妄討厭我，那我何不惡心他一把，讓他巴不得離我遠點？

 

說做就做！

 

於是我立刻抬頭，強行吻上了謝沉妄！

 

為了更加刺激他，還不忘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討厭，非要讓人家把話說這麼明白嗎？」

 

我捏著嗓音羞澀地道：

 

「寶貝你看，這房間這麼暗，多適合小黑屋囚禁啊。」

 

「你現在放開我，我出去拿個道具，一會兒我們來玩點捆綁……咳咳，好不好？」

 

話說完我自己都反胃了。

 

果然，謝沉妄應該也被惡心得不輕。

 

他立刻松開了我，「好，那你去吧。」

 

我喜滋滋地翻身起床。

 

覺得自己真是天才，能想出這種奇招。

 

隻不過，這奇招估計給謝沉妄帶來心理陰影了。

 

他看我的眼神越發幽暗。

 

就像是鎖定了自己的獵物，給人莫名的危險感。

 

我渾身一抖，不再逗留。

 

前腳離開房間，後腳就坐車去了飛機場。

 

「管家！現在立刻幫我安排航班，去哪都行！」

 

「隻要離謝沉妄越遠越好！」

 

3

 

坐在出國的飛機上，我的心情漸漸低落了下去。

 

沒想到，我居然隻是個惡毒女配。

 

更沒想到，謝沉妄居然這麼討厭我。

 

可仔細想想，我從前對謝沉妄做的事，好像是挺過分的……

 

當初他家境貧困，奶奶又生了重病。

 

於是憑借著名校第一的成績，來到了我家當家教。

 

那時我很愛看他的臉。

 

沒別的原因，實在是太好看了。

 

膚色冷白，眉目清俊，就像是造物主精雕細琢出的藝術品。

 

每次看見這張臉，我都賞心悅目，連聽課都不枯燥了。

 

可有一天，這張臉上出現了黑眼圈。

 

一向冷靜早熟的謝沉妄，第一次露出了壓抑不住的疲倦。

 

也是在那天，我聽說謝沉妄奶奶病情加重了，缺一筆天價手術費。

 

為此，謝沉妄一天身兼數職，幾乎是在用性命打工。

 

再這樣下去，沒準會比他奶奶先走。

 

於是，為了留住那張漂亮的臉，我惡劣地扔給了謝沉妄一張合同。

 

「當我的金絲雀，我就出錢救你奶奶，外加十萬一個月，怎麼樣？」

 

謝沉妄一愣，抬頭看向我。

 

「金絲雀？」

 

「沒錯！當了我的金絲雀，你以後可就要……」

 

要什麼呢？

 

我卡殼了。

 

其實我也不清楚。

 

我甚至對金絲雀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隻在圈子裡看別人養過。

 

隻知道這種人隨叫隨到，溫柔聽話。

 

那應該……就是和保姆秘書差不多的人吧？

 

於是我按照自己的理解，繼續道：

 

「你以後得負責親自給我鋪床疊被，親手給我洗衣服，還要任罵任踹。」

 

「要是惹我不高興了……」

 

我威脅地拍了拍謝沉妄的臉，自認為氣勢十足：

 

「可是要被我懲罰的。」

 

「但下次扇的力度，可就不止現在這點了。」

 

不知道為什麼，謝沉妄的眼神有些怪異。

 

而且臉……

 

好像也有點燙？

 

我立刻心虛了起來。

 

他居然發燒了？

 

那我還這樣欺負他，是不是太沒良心了？

 

「咳咳，算了算了，這些條件你不答應也沒關系……」

 

「我答應。」

 

謝沉妄忽然出聲打斷了我。

 

他的眼眸幽黑如墨，一手復上了我想要拿開的手，緊緊貼合：

 

「那大小姐，從此以後，我就是您的人了。」

 

「您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

 

那天過後，謝沉妄奶奶的病很快好了，謝沉妄臉上的疲憊也消失了。

 

我終於能重新欣賞美人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謝沉妄最近似乎變得……

 

比從前更吸引人了。

 

靠近他的時候，總能聞到一股很喜歡的清香味。

 

和他對視的時候，總會看見他嘴角掛著的溫柔笑意。

 

甚至去他房間找他的時候，也總會因為他門沒關緊，而撞到他在換衣服。

 

幾天下來，幾乎把我釣得神魂顛倒。

 

後來有一天，謝沉妄忘帶鑰匙，把自己鎖在大宅門外了。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渾身湿透了。

 

我連忙把他揪進家裡，給他開暖氣遞毛巾。

 

「還本市第一的大學霸呢，怎麼記性差到連鑰匙都能忘了？」

 

「而且你下雨不知道躲嗎？」

 

「要是我沒看到你，你打算淋到什麼時候？！」

 

謝沉妄一邊乖乖聽我訓斥，一邊用毛巾擦著身子。

 

沒有出聲反駁一句。

 

反而是我訓著訓著，逐漸口幹舌燥，說不出話了。

 

因為……

 

謝沉妄那身廉價的白襯衫，被水一湿，幾乎變成了透明的，緊緊貼在身上。

 

未幹的水珠滴滴滑落。

 

從他的脖頸，一路滑過喉結、鎖骨、胸膛，然後順著優美的人魚線繼續向下……

 

我的臉「噌」一下發燙了。

 

立刻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去看不該看的。

 

可下一刻，就聽見了謝沉妄可憐的聲音：

 

「抱歉，大小姐。」

 

「我的手前幾天扭傷了，現在擦身體不太方便，能不能求您……」

 

他忽然湊近我，溫熱氣息順著我的耳朵拂過：

 

「幫幫我？」

 

4

 

這樣近距離的請求下，我根本拒絕不了。

 

隻能接過毛巾胡亂擦著。

 

明明隔著一層毛巾，但掌下卻依舊能感受到滾燙熱度，燙得我心都亂了。

 

終於，在謝沉妄又一次靠近我，說「能不能再幫幫我」的時候。

 

我忍不住親了他一口。

 

後面的事情就完全失控了。

 

那天，我腦海裡隻有一個迷迷糊糊的想法：

 

天S的，謝沉妄手真的受傷了嗎？

 

為什麼力氣這麼大！

 

但我很快就想不了其他的事了。

 

那天過後，謝沉妄徹底坐實了金絲雀的身份。

 

淪為了被我欺負的玩物。

 

回憶到這裡，我越發心虛。

 

都怪那天，我沒忍住，趁人之危把謝沉妄睡了。

 

後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荒唐。

 

所以，謝沉妄才會這樣討厭我吧。

 

我有些失落和後悔。

 

但時間一久，這些情緒也淡了下去。

 

因為我已經定居在國外，逐漸習慣了這裡的環境。

 

說來也怪，遠離謝沉妄後，那些煩人的彈幕就都消失了。

 

我猜，那些彈幕應該隻有在謝沉妄身邊才會被激活。

 

這樣也好。

 

現在我的生活沒了謝沉妄，沒了彈幕。

 

完全脫離了小說劇情。

 

那我應該，也不會再落得小說裡的悽慘下場了吧？

 

……

 

可我想錯了。

 

一晃五年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