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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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箱子遞過來。


我猶豫一瞬,還是抽了。


 


一等獎,雙人全程免費遊,甚至包含油費。


 


沒想到這麼幸運,收下票不管最後去不去,我還是開心地發了條微博。


 


回到家後打開微博,有五十多人點贊,評論也很多。


 


【哇,幸運女神。】


 


【令人羨慕,有顏有錢,還有運氣。】


 


【又要和男神甜蜜旅遊了嗎,多久結婚,等著喝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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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公開與許珩分手的消息,多數人還不知道。


 


又往下翻了翻評論。


 


【缺人嗎?】


 


我定眼看了看這條評論的頭像,一個騷包男人的自拍。


 


回復了一句:【缺人,缺車。】


 


就這樣,楚凜重新加我微信。


 


他沒問我為什麼刪掉他,我也沒主動解釋。


 


和他聊天很輕松自然。


 


約定好時間,出發那天,他早早開車在樓下等著。


 


他倚靠著車門,看見我時大方地揮手。


 


我走近,他打開副駕駛,嘴角帶著一抹痞笑。


 


「大美女,請上車。」


 


我抿了抿嘴:「油嘴滑舌。」


 


到達野營集合地,下車後看見熟悉的身影,我恍惚了。


 


許珩也在,有個女人挽著他。


 


隻是一瞬,我眼底已毫無波瀾。


 


女人染發,紋身,穿著火辣。


 


是以往他通通不允許我幹的事情。


 


可在他眼裡,我是這麼俗氣的形象?


 


他也看見了我,很是挑釁地摟住身邊女人的腰。


 


下一秒,楚凜下車,他整個人愣住。


 


我移開視線,沒再多看他一眼,找導遊驗證身份後,上駕駛位。


 


楚凜挑了挑眉:「你開?」


 


我熟練地啟動車輛,歪頭看他:「不信我?」


 


楚凜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手臂的肌肉撐得衣袖鼓鼓的。


 


「哪敢!小野貓攻擊力我可害怕。」


 


我忍不住笑了笑:「淨瞎扯。」


 


開車的時候,被一輛車別了兩次,我急踩兩次剎車也有些怒了。


 


踩油門,提速一口氣超過。


 


與那輛車平行時,看清裡面坐著的人。


 


竟然是許珩,他看見我開車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接著眉眼壓得極低。


 


之後,沒再別過我。


 


我捏緊了方向盤,心不斷往下沉。


 


這種行為實在讓人惡心。


 


到了目的地,導遊組織大家男生搬食物,女生整理。


 


許珩走過我身邊時,低聲說了一句:


 


「讓女人開車,沒用的男人。」


 


我毫不猶豫反擊:「別車的男人最有用。」


 


許珩一愣,沒想到我直接反諷他。


 


我冷漠地走過他。


 


「田悅。」


 


「就算離開我,也該找一個正經的男人。」


 


我沒回頭,也沒停下腳步。


 


他瞧不上楚凜,又何嘗不是瞧不起我。


 


他有讀書人的傲氣,看不慣除了讀書以外不務正業的行為。


 


答應我這個大專生的追求已然是他的汙點。


 


可我已經成了前女友,他要不要管這麼寬?


 


10


 


導遊安排的午飯是燒烤。


 


許珩全程扮演暖心紳士,對他的女伴或者是新女友無微不至。


 


就連女生嘴巴不小心沾上的醬汁,他都要親自擦去。


 


像是在證明我曾經的廉價,不配得到他的在乎。


 


好幼稚的行為。


 


楚凜輕輕撞我的肩,眨眼說:


 


「要不要,把他們比下去。」


 


我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楚凜,一臉沒心沒肺。


 


明明之前許珩還當眾對他甩過臉,也不見他生氣。


 


事後我才知道,絕對的上位者,是不屑去碾壓弱者的。


 


我給他嘴裡塞了塊肉。


 


「肉還堵不上你八卦的心?」


 


楚凜聳聳肩,漫不經心地嚼咽下去。


 


慢悠悠地問:「真不在意了?」


 


此刻楚凜的眼神幽深神秘,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我淡然地笑了笑,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盯著他的眼睛。


 


他瞳孔顫動了一下,然後也緊緊看著我。


 


有人說,對視是精神上的接吻。


 


我不知道是不是。


 


但這一刻,我感受到一絲曖昧。


 


「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尖叫。


 


我轉頭,看見許珩女伴大腿一片皮膚被燙紅,還有摔倒的水杯。


 


導遊聞聲過來:「有點嚴重,要送附近的診所。」


 


女伴的嘴角微微顫抖,顯然是在努力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她看向許珩:「珩哥,你送我去吧。」


 


許珩語氣很不好:「又沒傷到骨頭,自己開車去。」


 


他全程沒看受傷的女伴,隻是盯著我。


 


女伴有些無助,周圍的人也有點看不下,紛紛小聲指責許珩。


 


他不顧周圍的言論,看向我的眼神中還有些茫然無措,似乎想讓我說他該怎麼做。


 


最終在我的漠視下,他不情不願地去送女伴。


 


下午導遊組織大家扎帳篷。


 


領完後我與楚凜大眼瞪小眼。


 


兩組發一個。


 


結伴而來的要麼是閨蜜,要麼是情侶,我們啥也不是,怎麼去睡一個帳篷。


 


我根本沒想到兩人結伴就要住一起。


 


楚凜調笑:「看上我了,用此等伎倆引誘我?」


 


他的詼諧打破尷尬的氣氛。


 


我白了他一眼:「做白日夢呢,幹活吧你。」


 


如果在許珩面前弄錯一件事,等待的隻有指責。


 


兩人睡一個帳篷已成定局,大家都不是矯情的人,被子一裹,誰在乎旁邊是男是女。


 


楚凜搭帳篷的手法很熟練,幹脆利落,完成得又快又好。


 


被不少人拉過去指導。


 


我進帳篷整理,沒一會兒,帳篷抖動,有人進來了。


 


我沒回頭:「睡袋一人一個,別說我佔你便宜。」


 


身後的人沒有回應。


 


我狐疑地轉身。


 


映入眼簾的卻是許珩。


 


他臉色鐵青,清冷的眼被怒火鋪滿。


 


「你打算和誰睡?」


 


「田悅!我們才分手多久。」


 


「你是不是早就和楚凜搞上了。」


 


我皺緊眉頭,看著本該熟悉的人卻覺得陌生。


 


「你瘋了?亂說什麼。」


 


我突然想到什麼,淡然勾起一抹嗤笑。


 


「你腦子裡能不能別隻想些男女之間那點事。」


 


「再說,這些和你有關系嗎?」


 


許珩臉上毫無血色,突然猛地撲上來抱住我。


 


「我錯了,悅悅,能不能不分手。」


 


「我已經反省了,能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我無法忍受和他有身體接觸。


 


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


 


「許珩,我不是你,我說分手那就是分手了。」


 


「機會在我還愛你的時候給過你無數次。」


 


「現在,我隻說一遍,出去!」


 


許珩嘴唇顫了顫,呼吸很重,可他依然像耳聾一樣。


 


沒出去,甚至他抬手強硬地勾住我的後頸。


 


不顧我的掙扎要吻過來。


 


「啪」的一聲。


 


一耳光直接扇偏了他的頭。


 


我語氣冰冷至極。


 


「你以為我讀書時打架,大學時開酒吧,是一隻軟綿羊?」


 


「我脾氣很臭,在你面前裝了一年,讓你蹬鼻子上臉了?」


 


「你那小公司想要好好開下去就別來惹我,我一個不良少女哪知道會不會認識一些不三不四的人。」


 


許珩渾身一震,瘋狂慢慢從他眼底褪去。


 


他看了我一眼,面色痛苦地走了。


 


我沒想到許珩會這麼難纏。


 


晚上大家吃完飯,回各自的帳篷。


 


許珩攔住我,說如果不和他住一個帳篷,他就在外面等,等到我答應。


 


看著涼風瑟瑟的夜晚,我毫不猶豫地鑽進自己的帳篷。


 


拉上門簾時,看見月光下的許珩臉色慘白。


 


楚凜早早躺下,撐著手看手機。


 


「來了?」


 


「沒想到小花貓也是一隻心硬的小花貓。」


 


小野貓變小花貓了?


 


鑑於楚凜本是個沒正形的人,我也懶得問。


 


對於許珩,換了一個角度來看,他似乎不是記憶中那種溫暖,高潔的人,褪去濾鏡,也就隻是個男人。


 


倒是楚凜這個看似囂張的人,分寸感拿捏得卻是極好。


 


這一瞬,疲憊至極。


 


躺進睡袋後一言不發。


 


過了很久,楚凜還在玩手機。


 


我也緩過勁,於是問他。


 


「高中那會兒,你為什麼要打許珩。」


 


楚凜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放下手機平躺著。


 


「說了你可別不高興。」


 


我能有什麼不高興,偏頭瞪他一眼。


 


他繼續說:「因為他這人特別小人,特別偽君子,當時他暗戀一個女孩,那女孩和我關系好。」


 


「他看不過眼,經常打我小報告,我三天兩頭被老師罵,老師又給家長打電話。」


 


「我隻想打他一頓都算好的, 按我現在的脾氣,他該退學。」


 


這話狂得很。


 


都說人是越活脾氣越好,他倒是反著來。


 


我沒忍住, 笑了笑。


 


「就為一個女生?果然男人腦子裡沒好東西。」


 


他轉頭看向我:「你還不是為了一個男生, 英勇挨打。」


 


這句話勾起我的回憶。


 


那時,許珩剛救了我不久,我經常關注他。


 


聽到學校有人要圍堵許珩。


 


說是很多人看不慣他孤高的姿態。


 


我提前報警, 讓人先攔住許珩, 然後戴上帽子裝作男生走上許珩必經的小道。


 


一記悶棍猝不及防地打在背上,我跪在地上。


 


我急忙掏出辣椒水噴向身後。


 


四五個男生瞬間把我圍了起來,拳腳踢在身上。


 


「停!」一個桀骜不馴的男聲響起,「是個女的, 你們看不見?」


 


我強忍著疼痛抬起頭。


 


看見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站在不遠處。


 


他的臉格外張揚, 氣質很拽,走過來蹲下來捏住我的下巴。


 


「許珩讓你來?呵, 真是個孬種。」


 


「抬起去醫院, 治療費, 賠償給個價,嘶——」


 


我一口狠狠咬在他的虎口上。


 


他甩開手:「你是野貓啊, 見人就咬。」


 


這是我與楚凜的第一次見面。


 


真是戲劇性拉滿。


 


想起年少無知,我與楚凜同時笑起來。


 


笑聲持續了幾分鍾,讓我沒有任何精力注意帳篷外僵硬的身影。


 


楚凜身上依然有少年氣, 他笑夠了, 用手戳了戳我。


 


「你還欠我錢,知不知道。」


 


我愣住。


 


「什麼錢?」


 


楚凜噌一下坐起來, 語氣帶著一絲誇張的驚訝。


 


「我看著你揣著那沓錢交學費的啊,不會吧, 我做了好事,當事人還不知道?」


 


一個強烈的想法鑽進腦子裡。


 


我神色有些恍惚:「你說的是那三千元學費?」


 


「是啊。」


 


思維在這一刻有短暫的停滯。


 


心跳不自覺地加快了幾分, 呼吸也變得略微急促。


 


「你說,那錢是你給的?」


 


看我嚴肅的神情,楚凜也正經了幾分。


 


「這對你很重要?」


 


「很重要。」


 


他停頓一會兒:「是我給的, 因為看見你在路邊哭著對許珩說你要退學了,查了才知道你是缺學費。」


 


「要不然,我也不會叫你小哭貓,我已經看過你兩次哭了。」


 


「我還放了小紙條, 是我的聯系方式。」


 


我已經無法回應他的話。


 


腦海中不斷回放錢是他放的,試圖去理解和消化這份突如其來的震驚。


 


這感覺並不如狂風暴雨般猛烈。


 


卻如同平靜湖面泛起的層層漣漪, 雖不洶湧, 卻持久地蕩漾在心頭,讓人久久無法平靜。


 


七年的堅持, 竟然是一個誤會。


 


為什麼許珩在我說是他給的學費時卻不糾正。


 


我閉上了眼,不得不承認是自己的偏執導致看錯了人。


 


與許珩的種種全都化為毒藥如鲠在喉。


 


第二天。


 


我提前和楚凜回到市裡。


 


並列出與許珩相處所花費的所有開銷,讓他把我幫他還的錢還回來。


 


許珩看著是成功人士,其實流動資金還沒有我開酒吧時候多。


 


他沒錢, 我就找人去他公司堵他。


 


我野,她乖。


 


「(向」賣完的股份順便把錢還給我。


 


創業到最後還是變成打工身份。


 


許珩這下怕了,不敢與我談情說愛, 見著我都要繞著走。


 


出完了這口惡氣。


 


我也冷靜不少。


 


生活是一段漫長的旅程,我們不能總是停留在過去的執念中。


 


向前看,是一種勇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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