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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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根是痒的,舌尖無法抑制地泛起津液,泛濫成災。


剛剛獲得名字的少年灰紫色的眼眸中煥發出異樣奪目的光彩,他喃喃自語,不斷重復著,“塞繆爾,塞繆爾……”


好像一邊在抵抗這個名字,一邊又為獲得了新的名字而感到喜悅。


他眼睛亮亮的,輕聲說,“我喜歡這個名字。”


唐念站起身,下意識躲避。


少年的每一個音調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都是災難,都是一種古怪的引誘。


她自認為自己並不會對一個人的皮囊產生過多的興趣。卻在此時,覺得身後的少年格外美味,像隻柔軟又無害的羔羊,露出最為軟嫩香甜的肚皮,等待著野獸撲上去撕咬。


她不想當野獸。


偏偏少年不知死活地靠近。


他獲得了名字,忍不住想要和她親近,想讓她喊這個名字,來驗證名字的真實性。


“這個名字很好。”


“別過來。”她艱難的抵抗香氣入侵,思維卻遲鈍得像澆了樹脂一樣,漸漸凝固。


天不知什麼時候亮起來了。


比起夏季的白晝,黑夜的確過於短暫。


晨光明明不算強烈,卻刺得皮膚生疼,好像要燒起來了一樣。


陽光落在身上,為什麼會是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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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甜美的血液


塞繆爾聽話地坐在床邊,“您能喊一遍這個名字嗎?”


無法被人類捕捉的血腥氣散在空氣中,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無形的網,困住了她的理智。


“您能……”


咔嚓……


是理智崩斷的聲音。


唐念眼神渙散,一言不發,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


沒用多少力氣,少年就順著她的意圖向她靠近,離得近了,聽到她低弱的聲音。


“餓……”


“什麼?”他聽不清一樣垂下頭。


黑暗中的細絲物質再一次沸騰起來,為他的偽裝感到不齒。


發絲貼著耳際擦過,少年微微睜大眼睛。


溫涼柔軟的觸感落在脖頸上,如帶著銳刺的果凍從肌膚上滾過,細細密密啃噬將那塊白皙的皮膚染紅,挑開了原本已經止住血的傷口。


他一僵,啞聲喊。


“夫人……”


沒有人回答。


安靜的房間,隻有隱晦的水聲響起。


甜的。


好甜的味道。


唐念的理智早已土崩瓦解。


現在隻剩下掠食本能,如操縱傀儡的牽絲線。


他的味道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好,唐念無法克制地將手搭在他的腰上,站在他張開的雙膝之間,這樣猶覺不夠,想離獵物更近一點。


少年坐在床上,她站在床前,垂下頭曖昧地啃咬滲血的脖頸,倒影落在窗戶上,像極了親吻。


塞繆爾看著那道影子,有些失神。


但他清楚地知道那不是親吻。


因為尖牙正胡亂嘗試著刺破皮膚。


試圖挑破他迅速愈合的傷口。


塞繆爾顫抖著,眼下泛起湿潤的紅暈,微不可查地嘆息。


她還沒學會進食罷了。


幾乎貼在他懷中的女性攀附上來,勾著他的脖子,牙齒劃過破皮的傷口,在焦急地尋覓什麼。


明明還是個少女呢,怎麼會叫夫人。


明明看起來那麼幹淨,卻是半隻腳踏入墳墓的鳏夫的新夫人。


臉上褪去了一貫如面具般的脆弱無害,灰紫色的眼眸微微下垂,露出藏匿起的鋒芒。


在唐念看不見的地方,少年整個人的氣質有了微妙的變化,他不再慌張,不再小心翼翼,像一柄像開了封的寶劍,散發著冰冷鋒利的氣息。


“不對哦。”


他按住企圖扒開他衣領的唐念,掌住她的後脖頸。


輕而易舉控制了她的行動。


年輕的女性已經失去了自我意識。


“要這樣。”


少年嗓音溫柔。


託著唐念的身體站起來,抬手拉上窗簾。


她大概還不知道,日光會灼傷她的皮膚。


昨天他隻是試探她,沒想到她真的對自己的身份一無所知,竟然還去傻傻的為他打開窗戶。


又是從哪裡來的奇怪靈魂。


那個從房間裡奪門而出的花匠,估計已經壓制不住暴露原形,藏在哪個角落裡,瘋狂的舔手上沾上的血跡了。


少年’嘖’了一聲,眉宇間露出一絲厭煩與困擾。


他不用說什麼,黑暗中翻滾沸騰的瀝青狀物質已經迅速朝走廊蔓延。


如他所料,那個粗獷魁梧的花匠正跪趴在樓梯的夾縫間,面容貪婪的舔舐著手指。


粗糙的皮膚被他舔的湿潤發亮,他的眼神已經完全變成了狂化的赤紅色,醜態畢露,尖牙刮爛了手上的皮膚,竟然開始啃咬自己。


蠕動的黑色物質蔓延到他身上,凝聚出細長的如針一般尖細的黑線。


下一秒,輕盈無聲的從他太陽穴一側穿過,像往頭顱裡插入了一根吸管。


很快,花匠不動了。


龐大的身軀逐漸枯萎倒下,一如他精心照料的花圃裡枯萎腐爛的玫瑰。


房間裡,少年安撫著焦躁不安的主人,“別急,這就給您。”


他彎腰拿起花匠掉落的鉗刀,抬手沒有猶豫地割開傷口。


新鮮的血液湧出,打湿了唐念的唇。


瞳仁在黑暗中隱秘變幻,露出眼底嗜血的暗紅,循著迷人的香氣撲過去。


修長的五指扣住她的後腦,這個動作讓少年溫熱的皮膚近在咫尺。


“怎麼連進食都不會呢?”


少年面色愈發蒼白,淡色的唇角向上勾出極淺的笑意,溫聲細語,“慢慢來。”


黑暗沸騰著,喊他是騙子。


竟然去欺騙如此懵懂幹淨的靈魂。


它們都感到不恥。


柔軟的唇瓣嚴絲合縫地貼合在傷口處,唐念像隻剛剛學會吮吸母乳的動物幼崽,充滿渴望地吞咽著。


血液讓她的身體溫暖起來。


讓疼痛的胃恢復活力。


「叮,恭喜玩家觸發隱藏任務!」


「階段性任務發生改變」


「登出中……」


「即將offline」


唐念的四肢百骸都因進食而感到愉悅,微微舒展著,被唇齒間的甜美攪得頭昏腦漲。


強烈的滿足感誘發出深沉的困意與怠倦,她輕輕吸著氣,閉著眼睛。


在少年冰冷的懷抱中,睡著了。


……


「荊棘古堡地圖階段性任務已發布,請玩家接受委託。」


「恭喜玩家觸發隱藏劇情,額外獎勵三天生命值!」


嘈雜的聲音貫入耳朵,唐念按著額頭,昏昏沉沉地醒來。


唇齒裡暫留著莫名的鐵鏽氣息。


熟悉的消毒水味充斥著嗅覺系統,她緩緩睜開眼,看到了白藍相間的牆壁。走廊上傳來低落的哭聲,病人家屬的爭吵聲,以及各種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


靠近病房門口的位置,幾個年輕的值班護士正在低頭看實況直播,聚在一起時不時討論著什麼。


臨床的奶奶看她醒來,遞過來一塊兒蘋果,“小姑娘,要不要嘗一嘗?”她溫聲說,“我女兒帶來的,想給孫女吃,但她睡著了。”


蘋果被精心削皮切成小塊,上面插了牙籤,唐念推脫不過,捏一塊放進嘴裡,香甜的滋味從舌尖炸開,衝淡了那股鐵鏽氣息。


她不記得自己吃了什麼,遊戲的最後記憶是自己用鐵鉗企圖撬開少年脖子上的項圈。


“謝謝奶奶,蘋果很甜。”唐念露出真誠的笑。


“我這邊還有,一會兒洗幹淨給你送過來。”奶奶摸了把她的頭發,轉身時低聲嘆息,“可憐的孩子。”


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盒果切,還有一束帶著水霧的小雛菊。


護士過來給她換吊針,注意到她的視線,向她解釋,“剛剛你睡覺的時候,有同學過來看你了。”


唐念微微皺眉。


聽到護士一邊扎針一邊講,“一男一女一起來的,其中那個女生說是你宿舍的舍友。那個男孩留了電話,說你醒來後務必要告訴他。”


唐念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不用告訴他們了,我跟他們不熟。”


第25章 微妙異變


護士悄悄打量她的神色,聯想到病人進醫院搶救前是被反鎖廢棄教室被人發現的,腦海裡頓時湧現出無數個精彩的劇本。


“還有……”


年輕的實習護士似乎很難開口,“這個。”


她把一張欠款單遞到唐念面前。


上面顯示病歷卡上已經有一筆拖欠的治療費用了。


唐念頓了一下,臉上露出窘迫,“抱歉,我忘記繳費了。”


她拿出手機遞給護士,為難地說,“能麻煩你幫我交費嗎?”


“沒事,你情況特殊,我會說明情況的。”護士連忙打斷她。


按理說,所有經歷過重大手術的病人不方便下病床走動,他們的醫療費用都會由家屬代為繳費。


可她也沒有。


從前兩天下午她母親到這裡短暫地露面了一次後,就再也沒有看到任何與家人有關的角色出現在醫院中,連繳費都沒有人可以幫她。


病房懸掛電視上播報著午間新聞,幾個病人家屬在好奇地觀看。


電視上正有一群記者圍追堵截,似乎想採訪到某個人物,他們將鏡頭對準了高級大廈的大堂入口,伴隨著裡面某道被保安護送著的身影出現,許多記者衝了上去。


如嗅到血腥氣息的鬣狗。


“請問您對這次地面隆升有何感想?”


“您的產業受到最嚴重的損傷,請問對貴集團的運營有什麼影響嗎?”


“最近有帖子說要揭露您公司的暗箱操作,說地陷和地表異常隆起跟貴司進行的秘密實驗有關,您否認嗎?”


長槍短炮對準的男人隻短暫地露出一瞬側臉,記者們被身著黑色制服的保安們攔下。


他沉默著,一個字沒有回答,彎腰坐上黑色轎車揚長而去,隻留那些鬣狗面露遺恨,恨不得邁開腿追著車跑上去。


那個一閃而逝的英俊側臉很快上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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