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魯智深隨即問王金龍道：「如今到處戰亂，你這逃了出來，欲投往何處啊？」

王金龍聽到這裡，道：「小人等正在愁煩這事。隻是田大將軍的軍士逼迫得急切，不急細想。聽說，那清河郡來了一位苟大人，一位武相公，不欺壓百姓的，想著先去看看。」

魯智深聽到這裡，哈哈一笑，回過頭來對著親兵說：「這是瞌睡了就來枕頭啊！」。

然後對著王金龍道：「灑家就是武相公的屬下」。

35

月明如鏡。

晚上，眾人吃過晚飯後，正打算巡營休息。

曹操卻突然傳令，召四人中軍大帳中議事。

曹操伏在桌面，桌上是一張地圖。

四人分左右圍在他身邊，等他開口。

曹操看了半晌，起身問四人：「你們說，咱們大老遠的跑一趟，就為了解個圍。劃算嗎？」

眾人一頭霧水，突然苟或向前一步道：

「在下以為，不劃算。」

「哦！請細細說來」曹操得意地看了一眼眾人道。

苟或道：

「第一，我軍長途跋涉，耗費糧草眾多，拿下田虎後，錢糧補充若是能翻一番，才不枉眾多兒郎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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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我軍與田虎拼殺，這損失的士卒，怕是朝廷不願意補充。

第三，屬下以為，青州是個好地方啊！」

聽到第三，曹操咳嗽一聲，打斷了苟或的發言，道：

「青州郡守，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盤剝百姓，魚肉鄉鄰。田虎，匹夫之勇，縱兵搶劫，殺人如麻，與流寇無異。」。

魯智深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所以。」曹操繼續說道：「本將軍這次就要一舉鏟除了這兩個禍患。」

武松、魯智深、朱武聽到這裡，恍然大悟，紛紛點頭稱是。

曹操見狀，也不再廢話。道：

「既如此，那就辛苦各位，咱們不光要平流寇，還要替天行道。你們過來看。」

眾人圍了上去。

曹操拿出一份計劃，道：「第一步，朱軍師，明日你喬裝打扮，帶著本將的手信，去田虎大營，約定共同謀取青州。」

「第二步，武將軍，明晚你帶兩個身手好的兄弟，拿著清河郡守印信，潛入青州，找到慕容知府，告訴他，我們是奉朝廷恩旨，前來救援青州的，到時候見我軍攻打田虎，即可出兵，雙方前後夾擊，共破賊兵。」

「第三步，魯將軍，田虎一旦攻破青州，必然會殺掉了慕容知府，一旦他殺掉慕容知府，你立刻率領我軍，擊殺田虎。」

眾人齊聲道：「領命」。下去自去安排了。

次日一早，朱武喬裝打扮了，帶著楊春，拿著曹操的信件去了田虎大營。

田虎圍城多日，但是青州城城高牆厚，多次強攻均以失敗告終。

正在鬱悶，聽手下來報，外面有人要見他，並呈上了信件。

田虎打開信件，粗略看一一眼，急忙道：

「快請！」

朱武、楊春進入軍營。

見人來馬去，往來不絕，行軍帳篷大小不知多少，心底一沉，果然，田虎軍隊，實力不可小覷。

進入大帳，施禮完畢。

隻見田虎懶洋洋地躺在虎皮大椅上問道：「你們不是奉了姓趙的那皇帝的命令，來徵討反賊的嗎？怎麼如今還約本帥瓜分青州城？」

朱武一拱手，笑道：「大帥誤會了。昏君無道，天下共伐之。人所共知。大帥替天行道，拯救黎民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我家主公時常講起，都稱大帥仁義無雙。恨不能早早投在大帥旗下。」

隨即，又施了一禮道：「前日，我軍剛剛到來，還未來得及跟大帥說明緣由，那雷將軍就殺了過來，因此起了衝突，在此向大帥賠罪。」

「另外那雷將軍在我軍中好生吃喝，大帥隻要一句話，立馬送回。」

田虎的臉色緩和了許多，道：「好吧，前幾天的事，本帥就不與你追究了。」

「但是諒……但是武將軍好像不到五千人馬吧！這青州城，牆高九丈，本帥都沒有打下來，你們武將軍憑什麼能說瓜分呢？」

朱武聽完，微微一笑道：「這正是我家主公的便宜處，也是不能來與大帥太過親近的原因。」

「哦！」田虎疑惑道。「此話怎講？」

隻見朱武不慌不忙地說道：「我家主公，正是打得奉皇帝老子的旨意來救青州的旗號，因此，青州知府，慕容老賊定然不會提防。隻要將軍配合，跟我軍演一出戲。賺開城門，還怕拿不下那青州府？」

田虎聽完，一拍椅子道：「妙妙妙。」

隨即下階，拉住朱武的手，道：「你家主公真吾大才啊！來人，設宴，本帥要和朱先生共飲一杯。」

「且慢」。

一聲音自帳外傳來，擲地有聲。

朱武不由吃了一驚。

36

朱武回過頭來一看，隻見帳外一人，綸巾束發，青衣覆身，正是田虎手下首席謀士蒲直。

蒲直大步走進帥帳，眼睛盯著朱武，上下打量，突然問朱武道：

「你這廝說得好聽，萬一是敵軍派來的奸細，賺我軍去攻打，好從前後夾擊我軍倒如何？」

朱武一愣，隨即笑道：「閣下是什麼人，怎麼能在田大帥面前大呼小叫？」

蒲直聽完，甩了甩袖子，拱手向田虎施了禮。道：

「吾乃大帥旗下第一謀士，蒲直。先生便是江湖人稱神機軍師的朱武吧，聽說現在給宋廷做狗腿子了。」

朱武也不氣惱，摸了摸胡須，笑道：

「原來是田大帥手下第一謀士啊，幸會幸會！果然好眼力，在下正是朱武。至於狗腿子嘛……在下剛剛向大帥說明了，蒲軍師誤會了。」

田虎一看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哎，都是朋友，都是朋友，沒有狗腿子。不過嘛……」。

田虎猶豫了一下，笑嘻嘻的對朱武說：「蒲軍師說的也沒錯，本帥雖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萬一貴軍和青州軍聯合起來，本帥豈不是要吃大虧？」

朱武等田虎說完，哈哈一笑道：「大帥思慮周全，果然人中龍鳳。不過在下有三個理由，當能打消大帥疑慮。」

「哦噢」？田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聞了一下，示意朱武繼續說：

朱武咳嗽一聲，理了理思路，道：

「其一，我軍若是想要和青州軍共同夾擊田大帥，隻需要動手即可，派在下過來，實屬多此一舉。」

「其二，田大帥兵強馬壯，賬下謀士如雲，猛將如雨。青州城，慕容老賊貪得無厭，害民誤國，明眼人都知道怎麼選擇。」

「其三，咱們本來就合作過，還是蒲軍師做的中間人，因此大帥盡管放心。」

「哦？合作過？」田虎疑惑道。

朱武對著田虎一施禮，從袖中掏出一份手書。

田虎接過一看，哈哈大笑三聲，喊道：「擺酒，設宴，本帥要款待朱軍師。」

蒲直還在疑惑田虎轉變如此之大，田虎卻甩給他一份手書，蒲直接過一看，原來是那日進攻清河郡之前，他收到的清河郡布防圖和清河郡財寶藏匿處。

那時候，田虎剛剛被宋廷的軍隊打敗，軍費匱乏，想要打清河郡，又怕打不過。

正在兩難，熟料，有人找到蒲直，送給他一封信，信中正是清河郡的布防圖和財寶藏匿處，另外還附了一份囑咐，萬不可傷害普通百姓和其他良善之輩。

蒲直本來也不信，但是當時的田虎急需一批金銀來解救燃眉之急，於是偷偷派了探子去查看，回來後的描述大差不錯，因此鼓動田虎大膽一試。

田虎也是糾結了很久，但是再不去怕是部下都哗變了，因此挑選了精壯勇士，隻用騎兵，按照路線圖，快進快出，襲擊了清河郡。

並且不忘交代，將三個喪盡天良的土豪劣紳的首級掛在了街頭。

看到這裡，蒲直也愣在原地，半晌方道：「原來是你們。」

朱武得意的點點頭。

田虎見蒲直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呢，直接略過蒲直，帶著朱武等人入席。

酒足飯飽後，開始商量細節。

37

入夜，武松挑選入城勇士，廖軒提前灌醉了廖洋，跟著武松去了。

穿過田虎包圍圈的時候，田虎的人已經提前獲得了命令，象徵性地抵抗了下，武松和廖軒成功到達青州城門口。

守城士卒幾日前在城樓上遠遠看到一面大旗，上書「奉天救民」，看打扮也像官府的軍隊，感謝終於有人來救他們了。

今日又聽見田虎軍中好像起來騷亂，隻是天黑不能看清到底是不是這二人，不知道是不是田虎派來的詐騙的。

因此一邊歡喜，一邊懷疑，遊移不定。

武松卻喊叫一聲：「快開城門，我等是來救援的官軍。」

守城士卒急忙喊道：「稍等！」

隨即去稟告了上司，不一刻鍾，隻見一偏將，名字喚做戴少鶴的，披甲走了出來，問武松道：「尊駕勿怪，隻是如今兩軍正在對峙，不能辨認尊駕身份，不知道有無可以證明尊駕身份的信物。」

武松急忙道：「吾有清河郡守大人密信。」

戴少鶴一揮手，身邊一個小卒沿著城牆放下一個竹籃，武松見狀，將信放在竹籃內，小卒拉了上去。

戴少鶴自竹籃中取了信，拱手對武松道：「尊駕少歇。」

然後轉身去了。

慕容知府已經睡了，戴少鶴冒著被責罰的風險，硬闖了府邸，管家無奈隻好叫醒。

慕容知府睡眼朦朧地起身，推了推身邊的兩個女人，然後下床，穿好衣服，來到大廳。

戴偏將急忙呈上了信件。慕容知府打開信件，閱覽完畢，欣慰笑道：「吾早就知道蔡相不會放棄我等不管的，戴偏將，快快叫使者進城。」

戴少鶴看了一眼，還是忍不住提醒：「知府大人，印鑑確實沒問題。」

慕容知府又看了一遍，道：「本府確認，自然沒問題。」

戴少鶴領命去了。

城牆上摔下兩根索子來，武松和廖軒系在腰間，城上士卒發力，將二人吊了上去。

見到慕容知府，唱了諾，武松又遞上清河郡守印章，慕容知府更加確信了，喜上眉梢。

隻是他不太喜歡武松，這個高大威猛的大漢，老讓他想起背叛自己的前青州城守將——兵馬統制秦明。

雖然自己也殺了他全家泄憤，但是終究沒有殺死這個賊子。

武松備說了前後夾擊的計劃，慕容知府同意了，自去安排。

38

兩日後夜裡，烏雲遮月。

苟或命人點起火把，擺成心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