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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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箏瞬間清醒了。


  她爬起來摸了摸床那邊,冷冰冰的,全然不像是有人睡過的樣子。


  太子呢?


第5章 亡國第五天


  黑沉沉的夜裡,甲板上尖叫聲一片。


  “水匪來了!快逃啊!”


  水匪的大船橫撞過來,把商船中央撞凹進去一段,水匪大船的船尖直接嵌入了商船甲板。


  不斷有船客來甲板上一探究竟,發現是水匪,頓時尖叫著亂跑,場面一度失控。


  對面的水匪見商船上一片兵荒馬亂,舉著大刀發出興奮的怪吼聲。


  船上的護衛們平日也就在府上看家護院,提防下小賊,哪裡見過這等架勢,別說維持基本的隊形,有幾個甚至拿刀的手都在抖。


  “爾等提防船舷四周,底艙也加派人手。”太子沉聲吩咐。


  水匪妄圖從船尖直接跳到商船甲板上來,他手中長劍出鞘如白虹,一劍貫過去就有數名水匪被他打落水,僅他一人站在大船被撞凹的缺口處,就生生阻斷了水匪上船的主要路徑。


  侍衛見狀,按他的吩咐留下一部分人在甲板上守著船舷四周,自己帶著人往底艙去。


  大船底艙有逃生的暗門,若不派人守著,水匪從底艙上船,屆時就是前後夾擊。


  對面的水匪們也看出這船上有高手,一部分人繼續同太子苦戰,一部分人則往水下去,將帶繩索的鷹爪鉤甩上商船,抓緊船舷,再攀著繩索爬了上去。


  夜色裡他們一個個渾身湿透還往下滴著水,兇神惡煞恍若傳說中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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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守在甲板上的護衛被嚇破了膽,畏畏縮縮恨不能跟船上的船客一起抱頭鼠竄,眼瞧著水匪都要爬上來了,才拿劍去刺,不出意料地送了人頭。


  其他護衛一看同伴死了,更是萌生怯意,不戰而逃。


  此時底艙也傳來了尖叫聲和悽厲的哭聲。


  “水匪從底艙上船了!”


  “快跳船逃,陳員外已經坐小船跑了!”


  船上會凫水的小廝護衛們下餃子似的全往水裡跳,不會凫水的則哭天嗆地在船上四處躲。


  太子眉頭狠狠一皺,他未料到船上這些護衛竟廢物至此,想到秦箏還在船艙裡,頓時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裂開,折身就往回走。


  ……


  秦箏在聽見船艙外一片廝殺聲時,悄咪咪把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正好瞧見昨日挑事的漢子從底艙衝上來,卻又被甲板上的水匪給亂刀砍死。


  哪怕已經經歷過一次宮變,秦箏還是被嚇得心口一哆嗦。


  她趕緊掩上房門,插上門栓。


  她不知太子在哪裡,但目前外面明顯比船艙裡更危險。


  可一直躲在船艙裡也不是辦法,水匪肯定會挨間搜查。


  秦箏環視房間一周,試圖找個能防身的武器。


  無奈這間臨時撥給她們的客房實在是簡陋,別說利器,連根木棍秦箏都沒找著。


  正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粗暴踹了兩腳,一個粗野兇殘的聲音響起:“她娘的!這間船艙裡還躲著人呢!”


  那根插在門後的木栓被門外的人踹得搖搖欲墜。


  秦箏後背冷汗直冒,電光火石之間,她瞥見了桌上那盆盆栽。


  秦箏把心一橫,抱起那盆盆栽就躲到了門後。


  門栓不堪重荷被踹斷,一個胡子拉碴的光頭水匪兇神惡煞走進來,不等他看清房內情形,躲在他身後的秦箏就舉起盆栽,準確無誤砸在了他那顆油亮的光頭上。


  “梆”的一聲脆響。


  土陶花盆直接被那水匪的腦袋給磕碎了,花盆碎片散落一地,裡邊的土和盆栽撒了他一身。


  秦箏緊張得快呼吸都快停止,就等著水匪倒地。


  怎料水匪踉跄了一下,卻還沒暈過去,反而轉過身來。


  秦箏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好在那水匪隻兩眼發黑地看了她一眼,就直挺挺倒下了。


  秦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嚇死她了。


  怕水匪倒在門口引起其他水匪警覺,她廢了老大力氣才把人拖進屋,掩上房門。


  秦箏猜測這個水匪以前應該是當和尚的,因為他脖子上還掛著佛珠,武器也是一根禪杖。


  她掂了掂禪杖,還挺沉。


  正好自己沒有武器防身,就先借用這根禪杖吧。


  聽到有腳步聲靠近的船艙的時候,秦箏忙拿著禪杖再次躲到了門後。


  這次進門的水匪似個小嘍啰,他瞧見躺在地上的和尚水匪,驚呼一聲:“花大師?”


  他連忙上前去查看,躲在門後的秦箏直接對著他後腦勺猛敲一記。


  小嘍啰直接給敲趴下了。


  畢竟隻是第二次做這種事,秦箏心跳還是有些快。


  她抹了把額前的虛汗,看著被自己敲暈的兩個水匪,心中恐稍微懼散了點,卻又詭異地升起一股成就感。


  兩個了!


  她好像還挺厲害的?


  小嘍啰的武器是一根狼牙棒,秦箏掂了掂,沒禪杖沉,但也不輕。


  禪杖又長又重,她拿著費勁,用來敲悶棍也不方便,秦箏果斷棄了禪杖,拿起狼牙棒。


  再次掩上房門後,門外很快又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第三個來了。


  秦箏躲在門後兩手緊握狼牙棒,害怕中又懷著一點小期待。


  門開了,一雙錦紋靴踏入房內。


  秦箏抡起狼牙棒就要砸下,卻被一雙大手給輕易攔了下來:“是我。”


  嗓音清冷,音色低醇。


  秦箏看著太子那張冠玉般的臉孔,跟他大眼瞪小眼:“相公?”


  太子看著她手中那根高舉的狼牙棒,餘光瞥到屋中還有被砸暈的兩個水匪,眼底罕見地露出幾分訝色。


  秦箏見他盯著自己手中的狼牙棒看,想到自己差點就砸錯了人,不免心虛,忙扔開狼牙棒,解釋道:“我不知是相公回來了,以為是水匪來著。”


  “是我來遲了。”太子突然說了句。


  她若是沒能如此聰慧自保,那等到他過來已經晚了。


  他突然說這麼一句話,秦箏還怪不好意思的:“你那邊肯定是被纏住了脫不開身,我這不也沒事嗎?”


  她還敲暈了兩個水匪呢!


  太子看她一眼,沒再多什麼,隻微抬了下手道:“船已經被水匪佔領,先逃出去。”


  秦箏會意抓住他袖子,跟著他出了船艙。


  甲板上死了很多人,鮮血把船板都染紅了,有護衛的,有小廝的,也有船客的,秦箏看得心驚肉跳。


  不斷有水匪圍殺過來,太子長劍一掃便帶起一片血光。


  水匪們發現不敵,索性把刀劍全往秦箏身上招呼。


  秦箏隻抓著太子一截袖子,太子不好帶著她躲避,為了幫她擋劍,胳膊還被拉出老長一道口子。


  秦箏有些慌了,主動去握他的手:“你拉著我的手好躲避些。”


  太子胳膊上流出的血湿濡了他的掌心,他順勢扼住秦箏的手腕。


  明明是生死關頭,可他還是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截皓腕的纖細滑嫩,仿佛他握得稍用力些,就能給捏壞了。


  太子眉心緊蹙,因為這一刻的心亂,出劍更凌厲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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