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衛驍從晚上的五十場SOLO裡截出了寧哲涵近二十個失誤點，給予了十分中肯的評價，水準堪比職業教練。

　　白才保存下來，輕嗤：“小寧子你這一萬塊，花得真不虧。”

　　第二個視頻的存量要大很多，足足有一小時。

　　白才的本能告訴他，他不該點開，可擋不住他手賤啊，他點開了——

　　“剛才是反面教材，現在請欣賞中路全法師的高光時刻！”

　　白才隻看了半分鍾：“操！”

　　這整整一小時截取的都是衛驍怎麼花式秀寧哲涵，同樣的英雄同樣的天賦，一個飛上天，一個躺地下，如此鮮明的對比，讓他這個旁觀者看得自閉。

　　還充滿愛意的甜蜜售後呢！

　　寧哲涵要是收到這第二個視頻，估計得從基地大樓跳下去！

　　白才正想關了視頻，身後傳來了低沉的問詢聲：“這是衛驍？”

　　白才：“！”

　　他發揮畢生手速，關了視頻！

　　可惜已經晚了。

　　陸封端著一杯熱茶，居高臨下看他：“衛驍認識寧哲涵？”

　　白才後背僵直，慢慢轉頭：“隊長……您……還記得老衛啊……”

　　何止是記得，一聽聲音都能分出是誰，這不隻是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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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封視線冷凝，聲音更冷：“打開視頻。”

　　白才：“…………”

　　陸封垂眸看他。

　　白才一哆嗦，點開了第二段視頻。

　　視頻是順著往下播的，衛驍那懶散卻囂張的聲音傳出來——

　　“……我怎麼這麼厲害，看這施法間隙，零點零一秒的誤差都沒有，老白我真的不懂，世上怎麼會有我這麼優秀的人……”

　　白才捂著臉，很想鑽到桌子底下去。

　　更讓他崩潰的是……

　　這長達一個小時的視頻，陸封一點不落地看完了，沒有快進沒有停頓沒有說一句話！

　　白才宛若被公開處刑，老臉都被丟盡了：“那個……衛驍在做陪玩。”

　　陸封視線盯在熒幕上，那裡是視頻播放結束後的定格畫面，一行黑色大字——請叫我法王。

　　“陪玩？”

　　白才真想關了這沙雕視頻：“對……就是陪人打遊戲。”

　　陸封是知道一些的：“哪個平臺？”

　　白才想想和衛驍的“勾當”——罷了罷了他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白才就這麼把好兄弟給賣了：“麼麼噠平臺。”

　　陸封頓了下，問：“ID。”

　　白才臉滾燙滾燙的：“7758521……”親親我吧我愛你，衛驍驍你能不能有點節操！

　　陸封：“……”

　　求生欲爆棚的白才自救道：“他、他還給小寧做了個復盤視頻，就這個……”

　　他趕緊點開給陸封看。

　　陸封面無表情地看完，之前泡好的熱茶早就涼透了。

　　白才猜不出大魔王的心思，隻能努力讓呼吸變輕，輕得快喘不過氣了！

　　“不錯。”視頻結束，陸封說了兩個字。

　　白才稍稍松了口氣：“小寧這次不虧的，有……”

　　他話沒說完，就聽陸封又道：“衛驍的中路英雄玩得不錯。”

　　白才：“？？？”

　　他還以為陸封是說復盤不錯，感情是在說禽獸衛玩得不錯？

　　“把視頻發給我。”陸封放下水杯，拿出手機。

　　白才一愣，鬼使神差地他問了一嘴：“哪一個？”

　　陸封：“第二個。”

　　白才：“…………………………”

　　好好的復盤視頻不要，您要衛驍驍的沙雕個人秀幹嘛！

　　時間回到現在——

　　凌晨的這短短幾小時，菜哥熬白了頭！他平靜了一下心情，把衛驍發來微信又聽了一遍。

　　之前白才的注意力全被“小可愛”“包養”“一生一世”“求婚”給霸佔了，沒留意到其他內容。

　　這會再聽一遍，他才抓到了重點。

　　一萬局？二百萬？

　　陸神買了衛驍一萬局陪玩？！

　　感情之前隊長是在手機上下單呢！

　　白才再想想視頻的事……

　　他也顧不上露不露餡了，給衛驍發微信：“你老實交代，兩年前你和陸神是不是有過什麼！”

　　衛驍回他很快：“你還沒睡？”

　　白才兇巴巴的：“說！”

　　衛驍發來一個害羞的表情：“我和Close沒什麼啦，睡過而已。”

第4章

　　睡、過、而、已！

　　白才頭皮發麻，一個語音通話播了過去：“你他娘的和陸神……”

　　早知道這小子不著套，萬萬沒想到竟然不要命！

　　衛驍打了哈欠，不甚在意道：“怎麼，你陸神不是人？不需要睡覺？”

　　這是睡不睡覺的問題嗎！

　　白才的偏頭疼都犯了：“你真的睡了……睡了……”操，他說不出口！

　　“對啊，”衛驍嘿嘿笑了下，“還枕著他胳膊呢，聽說這是Close全網女友粉夢寐以求的事。”

　　白才：“………………”

　　衛驍生怕嚇不死好兄弟，繼續加碼：“他身材是真的有料，目測八塊腹肌一塊不缺，講道理我不太明白，以他這條件出道娛樂圈不比打遊戲賺錢多？”

　　白才愣是被他帶跑偏了：“別用你隻認錢的視野定義陸神的格局。”

　　衛驍不服了：“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人家娛樂圈怎麼就格局小了……”

　　“我他媽說的是喜歡和理想，人家陸神缺錢嗎……操！”白才可算發現話題繞到太平洋了，趕緊拽回來，“少打岔，繼續說你和……睡覺的事！”

　　衛驍訝異道：“你想聽細節？”

　　白才體會到了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不想聽，他怕耳朵瞎了！

　　“別看Close冷冰冰的，其實脾氣還挺好，我壓他身上，他都不生氣……”

　　白才瘋球了：“你……你壓陸神身上？？？”

　　衛驍：“不然呢，就他那塊頭，壓我我還下得了床？”

　　“老衛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衛驍：“啊？”

　　白才佛了，他微博小號的八卦和這個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毫無可比性！

　　“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拒籤FTW的吧？”

　　白才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兩年前的超新星衛驍可真是和名字一樣，“驍”張到了極點，如今的新人王寧哲涵別看籤約價高，那萬眾矚目的程度可是拍馬不及。

　　衛驍不止在青訓營大放異彩，還帶著那缺胳膊少腿的隊伍一路約訓練賽，愣是把各大戰隊的二隊給刷了個遍。

　　雖說各戰隊的二隊沒法和首發陣容比，但那都是實打實的正規軍。

　　青訓營的隊伍在他們面前無異於青銅見王者，拿什麼和人打！

　　偏偏衛驍有本事凝聚全隊力量，讓隊友發揮百分之二百的實力，贏下一場又一場訓練賽。

　　白才是他的輔助，是他的隊友，沒誰比他更了解當時的熱血激揚。

　　當時很多戰隊向衛驍伸出橄欖枝，他想都沒想便進了FTW的基地，原因無他——他要和陸封solo。

　　後來……

　　在即將籤約的前一天，衛驍跑了。

　　誰都不知道原因，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沒人能再聯系上這個十八歲的混小子。

　　這位被譽為中國賽區紫微星的新人王，出現得轟轟烈烈，消失得無影無蹤，當時都爆上熱搜了，可惜無論各戰隊怎樣隔空喊話，怎樣許諾籤約費，衛驍都沒再出現。

　　電競界比娛樂圈還殘酷，更新換代的速度無人能及。

　　等新賽季開始，衛驍的名字也被人拋之腦後，沒人在意了。

　　後來白才在遊戲裡偶遇衛驍，他一看對面打野那瘋子一般的打法，手指隱隱作痛。

　　當年他為了追上衛驍，給他塞口奶，鍵盤都敲碎好幾個！

　　那噩夢一般的心理陰影，讓他一眼就認出了這禽獸。

　　出了遊戲，白才加他好友，對面秒通過。

　　舊人重逢，白才心情復雜，還在醞釀情緒，誰知衛驍已經發來一句話：“小哥哥，需要陪玩嗎？可御姐可蘿莉可性感可甜美，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陪陪做不到喲~”

　　醞釀個屁，這禽獸就隻配一個字：“操！”

　　衛驍：“嗨呀，小哥哥冷靜點，我們隻陪玩不陪睡。”

　　白才發了段語音：“衛驍你給我說人話！”

　　對面安靜了兩秒鍾，發來一串問號：“老白？”

　　白才喉頭一哽，罵道：“好好的職業選手不做，你跑去當陪玩？”

　　當時衛驍說了句什麼來著。

　　哦，那家伙沒回答，隻是插诨打科把話題岔開，順便誘他入伙，兩人做起來“調|教”職業選手的勾當。

　　這會白才品了一下，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

　　這小子竟然性取向為男？

　　他這是見色起意，非禮了陸神後跑了？

　　操，衛驍你這渣男行為啊！

　　更要命的是，陸神還對他念念不忘？

　　時隔兩年，隻聽聲音就認出他？

　　不僅“收藏”了他騷話滿天的垃圾視頻，還花了兩百萬“買下”衛驍驍？

　　操，衛驍你他媽始亂終棄啊！

　　白才腦袋炸開鍋了，裡面咕嚕嚕全是沸水。

　　“老白？”衛驍納悶道，“你又抽什麼風？不就是睡過嘛，至於這麼驚訝？”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們不也差點睡了？”衛驍一句話讓白才腦子裡的沸水降溫了，“我那夢遊症你不是見識過了？”

　　白才：“哈？”

　　衛驍：“剛進FTW那會沒有空宿舍，Close讓我去他套房裡睡，我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仔細關好門了，誰知道我夢遊症升級，連門都會開了，一覺醒來我和Close四目相對，真是天崩地裂！”

　　白才：“…………………………”

　　衛驍：“不過Close脾氣真的好，他隻是讓我從他身上下去，沒一刀子捅死我……”

　　白才：“衛驍。”

　　衛驍：“嗯？”

　　菜哥瘋了：“我草擬大爺！！！！”

　　衛驍把手機拿遠，聲音裡沒個正形：“菜哥口味挺重啊，可惜我沒大爺給你……”

　　白才吧唧一聲掛斷電話。

　　單人公寓裡，衛驍嘖了一聲，扔下手機。

　　他向後倒在軟趴趴的床上，仰頭看著天花板。

　　隻睡了三個小時，可惜毫無睡意。

　　距離下午一點半還早得很，衛驍又拿出手機騷擾白才：“你怎麼回事？我和你說我的小可愛老板呢，你提些陳年舊事做什麼？還有這都七點半了你還不睡？”

　　他語速快，打字更快，一段話眨眼功夫就發了過去。

　　白才腦子痛，看他發來的微信，腦子更痛。

　　還他媽小可愛老板，兄弟你被大魔王盯上了！

　　可惜他不能說。

　　陸封囑咐過他，不要告訴衛驍。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不能說，但白才自個兒也不敢說。

　　他怕衛驍知道自己賣了他，轉頭把他也給賣了。

　　他倆的革命友誼始於互相威脅。

　　一旦露餡，那友誼小船可是說翻就翻。

　　“沒什麼，”白才用賣慘來轉移話題，“我這不是看到新人王，觸景生情了嗎。”

　　衛驍知道他對新人王這詞有心理陰影，道：“安了，小寧子人不錯，既不是甩了你跑路的老畜生，也不是坑了你百萬存款的黑心鬼，好好疼他，我們的小本生意還指望他多光顧呢。”

　　白才揉揉太陽穴，他頭一次見到罵自己老畜生罵得這麼自然嫻熟的人。

　　“你都被人二百萬買斷了，還有空應付其他人？”

　　長點心吧混小子！

　　衛驍道：“那不一樣，我的土豪小可愛又不是職業選手，哪會天天打遊戲？我估計一天也就陪她兩三個小時，剩下的時間還是得為咱中國賽區做貢獻。”

　　白才被‘小可愛’‘她’給辣得眼睛疼：“你就這麼篤定是女的？”

　　衛驍：“老白，長點腦子好嗎！”

　　白才：“…………”

　　衛驍：“我在平臺上掛的是男性，還放了張帥得掉渣的側身照，這下單的肯定是妹子啊，不然呢，基佬？”

　　白才盯著這一字又一句，覺得要是自己轉發給陸神，明天就可以吃紅燒衛驍了！

　　“呵呵。”白才送他四字箴言，“好自為之。”

　　衛驍：“總感覺你今天怪怪的。”

　　白才：“你的錯覺。”

　　衛驍警惕：“你有事瞞著我！”

　　白才：“我他媽瞞得住你嗎？”

　　衛驍：“也對哦。”

　　對你個大頭鬼，白才還真怕露餡，趕緊結束話題：“我去睡了，拜！”

　　衛驍：“好夢，麼麼噠。”

　　白才盯著最後三個字看了半天，很想提醒他一下，別在你那位‘大老板’前浪，但……

　　罷了罷了，自求多福吧衛同學！

　　衛驍還是睡了一覺，鬧鍾定在了中午十二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