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慧敏，這裡是兩萬塊錢，你拿去買些好看的衣服首飾，嫂子祝你早日覓得良婿。」
婆婆見我出錢，這才轉開了視線。
張慧敏一把搶過我手裡的紅包，喜笑顏開：「還是嫂子有眼力見，放心，等我以後發達了，會記得順手拉你和我哥一把的。」
在我各種吹捧下，小姑子愈發相信自己會在特色餐廳遇見富二代，徹底走上人生巔峰。
第二天一大早，小姑子就直奔商場買了一堆的衣服化妝品，又做了個新發型，開啟了她吃三吱兒釣有錢人的生活。
前三天小姑子還興致高昂，到第四天就明顯不那麼積極了。
一回家就摔摔打打的，滿臉寫著不高興，嘟囔著明天不去了。
我怎麼能讓她輕易放棄，主動詢問什麼情況，小姑子滿臉憂愁地抱怨著：「這都幾天了，怎麼一個上前跟我搭訕的都沒有啊。」
我聽了這話，心思一轉，故意繞著小姑子打量了一圈。
小姑子覺得莫名其妙：「你幹嘛呢，再怎麼看我也改變不了你醜的事實。」
我摸著鼻子訕訕一笑：「慧敏，你不是說沒人搭訕嘛，我感覺啊，是你的衣服出了問題。」
小姑子一臉的迷茫，我解釋道：
「你想啊，有錢人對各種奢侈品如數家珍，你身上穿的衣服什麼牌子多少錢，他們看一眼就知道了，你穿的都是普通牌子的衣服，當然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啦。」
小姑子一拍大腿：「有道理啊！」
她又皺起了眉：「但我在餐廳也沒見穿得特別好的人啊，遇見的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大叔，挺個啤酒肚穿個拖鞋，看著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
我笑眯眯地說：「這就是你不懂啦，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喜歡的是車，表，對衣服不是那麼在意，你別看人家穿的是拖鞋，腰上說不定掛著幾十套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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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一分析，小姑子比之前更興奮了，一個勁吆喝要買香奈兒，要買阿瑪尼。
「嫂子，你那還有多少錢，我沒錢了。」
我從錢包裡翻出一張銀行卡，一臉為難地說：「咱家就你哥一個人工作，這些年也沒存款，這裡是他上個月剛轉回來的三萬，我隻有這麼多了，還得解決一家人這個人月的生活費呢。」
小姑子眼冒綠光，根本不在意我說了什麼，一把搶過銀行卡：「先給我用，你再找我哥要，實在不行這個月你們在家就吃泡面吧。」
我沒有反駁，隻是一臉憂鬱地嘆口氣。
晚上，我刻意給房間門留了個縫，看見小姑子過來了，連忙拿起手機打電話。
「老公你也沒錢啦，這不夠啊，三萬買香奈兒的一個包就沒了。慧敏每天一頓飯就要一兩千，咱不能看著她就這麼錯過嫁進豪門的機會。
「也不知道咱媽有沒有存款，這幾年家裡開銷都是我在負責，媽的退休金應該能存點吧。」
7
沒過幾天，小姑子整個人煥然一新。
不但一下子擁有了好幾個大牌經典款的包包，衣櫃裡的舊衣服更是扔得一件不剩，一眼望去，全是帶著大 logo 的爆款。
我粗略估計了一下，這一堆下來，沒個十幾萬搞不定。
我裝出一副不懂奢侈品的樣子，隻是一個勁地誇好看。
就是不知道，婆婆發現自己存了這麼多年的棺材本被這樣揮霍，會是怎樣的心情。
或許習慣了什麼都讓我出錢，半個多月過去了婆婆也沒反應，要不是發退休金的日子到了，我都懷疑她是忘記了自己有一張存折了。
婆婆尖叫著衝出臥室，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把我整個人拽倒在地：「臭婊子，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錢，我存的 20 萬怎麼沒了！」
我頭皮一陣陣刺痛，奮力掙扎著試圖掙脫；「媽，你說什麼呢？什麼 20 萬啊？」
婆婆滿臉怨毒，一拳砸在了我小腹上，痛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不是你還會有誰，我們家居然出了你這麼個眼皮子淺的小偷，肯定是你幹的。」
我知道和婆婆是講不清道理了，直接拿出了手機。
「媽，既然你覺得是我，那就報警吧，讓警察來查，轉賬有記錄，去銀行取錢也有監控，警察一查就知道是誰偷了錢。」
婆婆的表情一滯，不敢相信我居然敢報警：「真的不是你？」
我趕緊掙脫開，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這可是 20 萬，必須報警，讓警察把小偷繩之以法。這麼大的金額，小偷肯定得進去好幾年。」
話音剛落，一直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小姑子跟一陣風似的從臥室衝了出來。
「不能報警！」
我困惑地看著小姑子：「慧敏，這可是 20 萬，媽存了一輩子的錢，怎麼能不報警。」
小姑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額頭上豆大的汗一個勁地冒，不斷地重復說著不能報警不能報警。
看她這樣，婆婆還有什麼不懂，找了個借口打發我出門，把小姑子拽進了自己房間。
如果我估計得沒錯，這 20 萬應該不剩什麼了，也不知道我那精打細算的婆婆，會怎麼處理她的女兒。
果然，下午小姑子畫好精致妝容要出門時，婆婆黑著臉一把攔住了她。
「以後不許去特色餐廳了，頓頓上千塊，誰受得了，以後就在家裡吃飯。」
可已經投入這麼多的小姑子又怎麼甘心就此放棄，她聽見不許她出門時眼睛霎時變得血紅，猶如餓狼狠狠盯著婆婆。
「我馬上就能嫁入豪門了，誰擋我的路，我就弄死誰。」
婆婆被她充滿惡意的眼神和冰冷的話語驚到，往後退了兩步，蒼白著臉，還想再攔一下：「慧敏，真的別去了，家裡沒錢了。」
小姑子拎起手裡的包用力砸向婆婆阻攔的手臂：「滾，沒錢就想辦法弄錢，去偷，去借，等我成了富太太要多少錢沒有，你去借，借不到就別當我媽，我沒這麼沒本事的媽。」
婆婆沒想到小姑子會出手，被包一砸後退幾步正好堵死了門。
小姑子看見這幕，怒上心頭，一把拉住婆婆的胳膊將人狠狠推到地上。
「你個老不死的，除了會給我添堵你還會什麼，你要是年輕時努力點，我至於現在這麼發愁嗎？」
婆婆眼圈通紅，聲音都在發顫：「慧敏，媽對你還不夠好嗎？」
小姑子惡毒的聲音猶如利劍刺入婆婆心髒。
「對我好你就去死啊，還能換個幾百萬的保險，滾，再攔我你就滾出去。」
說完小姑子似乎還不解氣，又踹了婆婆一腳，這才急匆匆出門，婆婆雙手掩面，倚靠在門框上，整個身子不住地顫抖。
活該！
就是婆婆的步步退讓，慣得小姑子愈發自私自利，狂妄自大，看見這一幕的我覺得心裡暢快極了。
重生歸來第一次感受到堵住胸口的那口氣終於有了松動的跡象。
8
婆婆疼愛了小姑子一輩子，哪裡舍得拒絕小姑子的要求。
小姑子在家吵鬧了幾次，婆婆就開始聯系親戚要錢了。
第一個找的就是我老公，老公提前得了我的囑咐，隻說自己這些年的收入全打回家補貼家用了。
婆婆又想找我要錢，我曬出了家裡的賬單，證明所有的存款都已經給小姑子了。
婆婆問了一圈的親戚，我特意和親戚們打過招呼這錢是小姑子借的，不是我老公借的，我們夫妻不會幫忙還。
親戚誰不知道小姑子好吃懶做眼高於頂的德行，紛紛找理由拒絕了婆婆。
小姑子知道婆婆忙活幾天一分錢也沒借到，氣得把家裡的電視都砸了，囔囔著如果不能嫁個有錢人她就跳樓自殺。
我猜測小姑子手裡的錢也山窮水盡了，因為這兩天她都是在家和我們一起吃的水煮面。
是的，因為小姑子的任性，現在一家人過上了頓頓水煮面的生活。
但並不包括我和兒子，我趁著每天接送兒子上下學，母子倆偷偷在外面開小灶。
見小姑子愈發焦急，我默默塞了一張高利貸機構的宣傳廣告到她常用的包包裡。
小姑子很快上鉤，第二天，春風滿面地再次出發前往特色餐廳。
事件發展到這裡，我已經猜測到未來可能要面對什麼，果斷決定帶孩子出國投奔他爸爸。
我和婆婆說孩子想爸爸了，準備這個暑假帶他出國去陪爸爸一段時間。
又說國外的薪水高，我跟著去打工兩個月，多賺點錢回來給家裡改善生活。
婆婆本來還不情願我這個保姆離開，但聽見我說每個月至少有兩三萬的收入，頓時喜笑顏開地答應下來。
小姑子也覺得多一個人掙錢正好可以幫她還債，就這樣，我帶著孩子成功逃離了那個家。
但這並不代表我放過這對母女。
我在這個家裡裝滿了攝像頭，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9
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高利貸就找上了門。
在監控裡，我清晰地看見小姑子和婆婆被嚇得跪在他們面前哭嚎不止。
小姑子跟他們借了十萬，才半個月，就已經滾到了二十萬。
婆婆把自己攢的金镯子金項鏈都拿了出來，那伙人才從家裡離開，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婆婆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曼曼，你那還有多少錢，都給我，我有急用。」
她們被高利貸纏上再難翻身，我也再也不想忍了：「給你幹嗎，給你拿去給你女兒填窟窿嗎？她配嗎？」
婆婆的聲音僵在電話那頭，似乎不能接受我的態度：「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和你那個眼高手低的女兒，不配跟我要錢。我什麼都不欠你們的。」
倒是你們母女，還欠著我一條命，準備什麼時候還。
婆婆歇斯底裡的聲音幾乎把我的耳朵震聾：「你個賤人你說什麼，你找死你敢這樣和我說話，我要讓我兒子和你離婚。」
我心裡有股熊熊烈火在燃燒，似乎想把上輩子的仇怨都發泄出來。
「你生出這種畜生女兒才是真的在找死，我祝你不得好死，死無全屍。
「我會親眼看著你和你生的賤人遭到報應，親眼看著你們下地獄。」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顫抖著手把她拉進了黑名單。
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太多的情緒想表達，哽住了我的喉嚨。
監控裡，我婆婆氣得胸口起起伏伏，想給我老公打電話，發現也打不通，一怒之下將手機給砸了。
她當然打不通，我老公半個月前就把她拉黑了。
在我來到老公這兒的第一天，老公就敏銳意識到家裡出了大問題，才會逼得我出來找他。
我哭著把上輩子的經歷當告訴他，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我的話，立即決定和那對母女斷個幹淨。
沒有了我們夫妻的無條件供養，我倒要看看這對母女會把自己作到什麼地步。
在高利貸第二次上門要債時，小姑子那些品牌的包，被搶了個幹幹淨淨。
高利貸第三次上門的時候，婆婆被逼著抵押了現在住的這套唯一屬於她的這套房子。
原本一百多萬的房，在高利貸的各種施壓下隻抵押了六十多萬，其中三十萬被拿去還了貸款和利息，最後僅剩的三十萬，也被小姑子捏在了自己手裡。
我本來還擔心婆婆和小姑子搬走以後再也監控不了她們的動向，沒想到高利貸的人不同意她們搬家，讓她們以每個月 5000 的租金繼續租這套房子。
小姑子還以為高利貸機構也不是那麼沒有人性，覺得自己還能住這十分開心，殊不知自己已經掉進了更大的陷阱。
奢侈慣了的小姑子沒多久就把抵押房子剩的錢花了個精光，為了繼續保持自己的名媛人設，她全然不記得教訓，又一次聯系上了高利貸機構。
這一次，婆婆再也沒辦法幫她填窟窿了。
10
或許高利貸機構也知道這對母女身上榨不出什麼東西，他們主動給小姑子介紹了一個來錢的生意。
在他們自己的會員制平臺裡做吃播，專門吃播三吱兒這種特色菜。
我根據監控裡她和高利貸成員的對話，找到了她直播的平臺。
那是一個會員制直播平臺，內容主打獵奇無下限，登錄平臺和觀看直播都要花錢充值，並且裡面的禮物價格昂貴，最便宜的也要 500 起步。
小姑子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下來，她迫切需要更多的錢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根本不敢讓閨蜜團的人知道自己早已負債累累。
然而當前擺在她們面前的難題是，特色餐廳為了確保安全性，不允許拍照和打包食物。
婆婆思考許久，猶豫著說：「我那天看了，做法可簡單了，就調個料汁就行，咱們在家也能做，要不我們也抓點老鼠放家裡養，這樣每天直播吃三吱兒，咱也花不了幾個錢。」
小姑子聽了這話，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這倒是不錯，這事就交給你了。」
婆婆忙活了兩三天，還真讓她抓了幾窩老鼠回來，用鐵籠子關著，養在了廚房裡。
食材道具都到位後，小姑子開啟了她的首次直播。
小姑子坐在客廳的餐桌前，巨大的補光燈照亮她欲壑難填的臉，面前的手機正在直播，彈幕上不斷地滾動著什麼。
我迅速打開手機，登錄上自己提前注冊好的會員進了她的直播間。
直播間裡她猶如饕餮大快朵頤，一口一個小鼠，嘴上牙上都被鮮血染紅，還有血水順著嘴角流下，看得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一邊錄視頻一邊說：「剛出生的小鼠，每一口都鮮嫩爆汁，強烈推薦我們 G 市名菜—三吱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