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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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貴妃身邊的掌事宮女,說白了,就是她的一條狗。


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便不許別的嫔妃生下孩子。


可這日聽聞,被皇上意外寵幸的小宮女,竟有了身孕。


「去,把那孩子弄掉。」


她不是第一次這麼吩咐。


口啖著荔枝,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自是認為,我這條好狗的命,捏在她手裡,自然不敢不聽話。


我的確不敢,麻木領命,送去了墮胎藥。


可她還是擔心別的嫔妃有孕,總是問我:「以後這宮裡,還會有孩子嗎?」


以後有沒有,我真不知道。


但現下,的的確確就有一個。


那碗墮胎藥,我是送了。


隻是沒等那小宮女喝下去,又被我打翻了。


1


回到永寧宮復命時。


幾個低階的嫔妃正頂著烈日,跪在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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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手執一把孔雀扇,又輕又緩地搖著。


剝了殼的荔枝正往送她嘴邊,後廂陡然傳來一聲女人的悽厲尖叫。


嚇得晶瑩墜地。


滾上一圈塵泥後,正正好,停在那幾個嫔妃面前。


「貴妃饒命!貴妃饒命!」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比樹上的蟬鳴,還要讓人心焦煩躁。


果不其然,貴妃動了怒。


廣袖一揮,耗費萬兩才送到京城的兩盤荔枝,被她掀翻在地。


「這會兒倒想起來求饒了?


「你們蠱惑皇上寵幸的時候,眼裡可有本宮?


「比起你們此時的痛苦,本宮可是無時無刻因為你們有個好出身,能光明正大留在陛下身邊而百爪撓心,一刻都不得安寧呢。」


貴妃已被陛下獨寵十數年。


時間一長,也總有煩膩想偷腥的時候。


更莫說,貴妃還比陛下年長十歲,哪比得上這些年輕貌美的嫔妃嬌豔。


但她們勾引陛下純粹無稽之談。


隻是陛下興起,壓不住欲念。


可沒人敢戳破。


天下皆知,貴妃是陛下銘心刻骨的摯愛。


不僅大婚一月為她廢棄了皇後,還逾越祖制,將她一個宮女封為了貴妃。


隻因陛下自小得她看顧長大,熬在禁宮中的微末時節,幾次患難遇險,都是得她相救。


陛下,是從骨子裡離不開她。


所以但凡貴妃不痛快,注定這宮裡,沒人能痛快。


那些嫔妃哀求不止,可還是無一例外被拖進了後廂領罰。


施刑的嬤嬤都是得力的老人,最會拿捏力道。


棒槌敲在宮妃的小腹,幾下便能斷了她們得子的念想。


可即便如此,宮裡還是有了漏網之魚。


「處置穩妥了?」


貴妃淡漠撩起眼皮睨我一眼,我連忙俯首跪地。


壓制住狂奔的心跳,我深呼吸:「回稟娘娘……沒有。」


「沒有?」


含怒質疑的話音未落,我被她踹翻在地。


哪怕我已跟了她十年。


為她做過的髒事害事,不計其數。


在她眼裡,終究不是個人樣,一把不稱手就扔掉的刀而已。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本宮留你何用!來人!」


她張口要處置我。


趕著押人的侍衛還沒衝上來,我爬起跪好,求饒大喊:「娘娘且慢!


「並非奴婢辦事不力,而是此事另有隱情!」


然後掏出袖中的醫案,捧到她面前:「那紀姓宮女,根本沒有懷孕,隻是腹中病痞生疾,誤被宮人以訛傳訛,這是太醫論斷,煩請娘娘過目。」


「沒懷孕?病了?」


她一下火氣全消。


如我所料,她隻是接過醫案草草翻了兩眼,便豁然明朗喚我起身:「我就說嘛,本宮這樣高貴,當年也沒有這樣的福氣,她一個卑賤的宮女怎可能一次就懷上龍胎?簡直荒謬!」


貴妃也曾有過孩子,但不滿周歲,就夭折了。


此後,她傷了根本,再難有孕。


沒辦法跟老天爺討個說法,她隻能將這股怨氣平等宣泄給所有嫔妃。


她要所有人陪她一起痛。


貴妃心情愉悅地招呼後廂的嬤嬤停手。


即便此時,所有嫔妃都已挨過責罰。


滿地的荔枝,雖有狼狽,但還算新鮮豔紅。


作為獎賞,貴妃賜給了她們。


「隻要沒有孩子,本宮也不是容不得人。」


她自以為偌大的皇庭,永遠會在她的掌握之中。


大抵想不到,就在她沾沾自喜的此刻。


一個孩子,一個承繼陛下血脈的皇子。


正在她口中的卑賤之軀中孕育著。


七個月後,將會平安降世。


2


懷孕的宮女叫紀姝,在藏書閣當值。


三月前,陛下闲來信步至此,見她姿色清麗,更有詩書才氣,便情不自禁。


她不貪富貴,也不妄名利,欲咽下此事,隻等來年出宮。


可偏偏就有了常人不及的好福氣。


貴妃的忌諱,她不是不知。


拼命遮掩,還是沒能逃過急於攀龍附鳳小人的鼠眼。


我領貴妃之命給她送藥時,她已料到自己的下場:「宮裡的差事不好當,奴婢不會讓連枝姑姑為難的。」


這是太醫院秉承貴妃之命特制的墮胎藥。


藥效兇烈,不是一個未成形的胎兒能抵擋得了的。


多半會一屍兩命。


可紀姝還是從容接下了我遞過去的藥碗。


婆娑淚眼成河。


隻是臨入口前,挽著端莊得體微笑,懇求我:「姑姑在貴妃跟前總有幾分體面,煩請姑姑在我死後,託人將我骨灰送回老家,葬在父母身邊。如此,奴婢再無遺憾。」


說著,她從襟內掏出一塊玉佩。


看上面的蟠龍紋路,是陛下之物。


想來,是那一度春宵賞給她的。


這樣至尊高貴的好東西,如今,卻隻能用來收買我一個宮婢,換她一個歸鄉之請。


好是諷刺,卻在如今這宮裡,又殊為尋常。


冷冷勾了勾嘴角,我麻木接下了玉佩:「好,我答應你,你家鄉何處?父母何人?」


她欣慰不已,衝我跪下:「奴婢家鄉雲夢,父親乃景佑二年知縣。他們就葬在府河岸,若是找不到,就將奴婢的骨灰撒到河裡也是能行的。」


我揣著玉佩的手,頓時卡在袖口。


發怔抬起頭,盯著她細看。


她有些不知所措。


怕我反悔似的,捧起一旁的藥碗就要灌喉:「姑姑大恩,奴婢來生再報!」


「啪!」


我手比腦子快,打落了她手裡的碗。


濃黑刺鼻的藥汁和碎瓷渣滓,飛濺一地。


她這才嚇呆了。


戰戰兢兢地問我:「姑姑這是……」


我一把攥住她的手:「你父親是景佑二年知縣,莫不是叫……紀隨安?」


她懵懵懂懂點點頭,並不知曉,我也生長在雲夢。


我爹死得早,家裡沒男丁,母親給人漿洗雖能勉強度日。


但受盡了世人白眼,拉扯我們姐妹二人長大十分吃力。


十歲時,我拿著家裡僅有的二兩銀子進京入了宮,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混成有品階的女官,讓我娘和妹妹揚眉吐氣。


可景佑二年,發了洪水。


於朝廷,那不過蜻蜓點水的災患,從來不沉心於朝政的陛下象徵性地撥些銀兩,就能被溜須拍馬的朝臣稱一句寬仁明君。


但於我,於我家人,卻是滅頂之災。


那時我已靠著機靈勁兒混到了貴妃宮裡,做了二等宮女。


月銀是攢了不少,或託人帶出去,或問個音信,全打了水漂。


走投無路,我求到貴妃跟前。


她賞了我一頓打:「怎麼,你是在提醒本宮人人都有子女想念孝敬,就本宮沒有嗎?」


隻有前庭當值的小太監張止,願意幫我抄些邸報。


說是水澤一片,死傷十之有九。


我心死如灰,一蹶不振。


直至三個月後入秋,我突然收到家書,我娘和妹妹安好,全倚仗雲夢知縣紀隨安的救命之恩。


而他們夫婦二人未能幸免於難。


原以為這輩子,再沒機會報答。


誰承想,讓我遇上了紀姝。


我全盤告訴了她始末,她大可以挾恩要求我,保下她的性命。


但她沒有。


「貴妃出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姑姑該是最清楚的。」


我的確最清楚。


能成為永寧宮的掌事宮女,不是因為我有靠山,也不是因為我能力出眾。


僅僅因為我會揣摩心思,又足夠聽話。


這是貴妃那一頓打,教會我的。


誠然我並非良善之輩,但我親眼見過,永寧宮裡良善的宮女,觸到貴妃的逆鱗,都是什麼下場。


然而這一次,我仿佛失了理智。


決然按住紀姝要從竹籃裡再端另一碗藥的那隻手。


她愕然抬眸,同我道:「若我不死,恐怕死的會是姑姑。」


我堅定看著她:「事在人為,也許,我們都不會死。」


她感激得淚盈於眶,還是搖頭:「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若到時再被發現,恐怕比死還要折磨。


「我父親身為雲夢父母官,自當為百姓鞠躬盡瘁,姑姑不必將救命之恩放在心上,連累了自己。」


「不,不隻是救命之恩。」


浮雲蔽日,忽然灌進來一陣穿堂風。


又急又猛,拽起我腰間掌事令牌的璎珞,翻飛而動。


五彩斑斓的絲線,旁人都以為是貴妃看重我,才賞我他們見也沒見過的好物什。


實則,輕賤得很。


是挨個兒從之前死去宮女令牌上剪下來又補上去的晦物。


解下把玩在手裡,我問紀姝:「見過貴妃狼狽的樣子嗎?」


她被我問蒙了,怔了片刻,還是不解:「她可是陛下看得像性命一樣重的貴妃,闔宮佳麗使出渾身解數也不及萬分之一,她怎麼可能狼狽?」


是啊,陛下若是天上的風箏。


那貴妃,就是那根風箏線。


就算全天下的絕色美人收入宮中,她地位依舊能穩如磐石,一輩子,都將高高在上。


可哪怕拼上性命,隻有一線希望。


我還是想看看。


貴妃一生都在捍衛的執念,被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宮婢,輕易毀滅。


她會不會瘋癲發狂?


又會不會悲痛欲絕?


3


偽造醫案,還是張止幫的忙。


跟我不一樣,他家裡原是貴勳世族。


是攤上先帝瘋魔疑心,被莫須有的罪名抄了家。


他家學很好,不僅懂醫,一手惟妙惟肖的好字,也足能以假亂真。


當時我央他幫忙,沒有解釋太多。


眼看著紀姝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又需要他相助,他再三追問,我隻好說了實話。


「你瘋了嗎!」他驚得面白失色。


腳下站不住,差點癱在地上。


勉勉強強撐著桌案穩住身形,又一把拽住我。


雙目猩紅,瓮動起下颌:「在貴妃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一旦被她知曉,怕是將你挫骨揚灰也難解她心頭之恨。


「我雖無能,素日裡護不住你,但也絕不允許你冒這樣的險,拿性命開玩笑!」


宮裡苦寂,宮女和太監聊以慰藉是常事。


張止對我的心意,我知道。


但他從來沒有宣之於口。


入宮多年,他骨子裡士大夫的孑然傲氣,從未洗去。


他做不到低頭諂媚,曲意逢迎。


所以至今還是一個小小的門監。


不被人欺負,是那些有眼色的,看他和我有幾分交情。


單論才幹,他幫我比我幫他還要多些。


可他心裡,總是過不去的。


我也不戳破,隻當他是個朋友,不近不疏來往著就好。


卻沒想到,他會在今日邁出這一步。


「我沒開玩笑。」


微微錯愕緩過神後,我輕輕拂開了他的手。


言簡意赅講明了和紀姝的淵源。


他下意識也以為我要報恩。


我淡淡搖頭。


望向天井框起來的四方穹頂,我問他:「張止,你有沒有想過,這輩子,活成個什麼樣?」


藏書閣的管事太監與張止是遠親。


可他陷入久久的沉默,到底沒有答應我,去說些舊情。


把紀姝調離別處的計劃落空。


我隻能自己去使些銀子。


結果,差強人意。


「去收拾庫房舊書,挺好的差事,能避開人,又自由。」


紀姝感激地開解我。


雖然那並不輕松,需要搬運,空氣還逼仄,絕不是有身孕的女子該做的事。


但她臉上浮出滿足和慈愛。


雙手輕撫著又大一圈的肚子。


「姑姑放心,輕重我省得。


「你既冒險幫我保下了這孩子,那我拼著這條命,也會將這孩子生下來。」


說罷,她拿起針,又開始繡手上的虎頭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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