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我則是看著面前雷光閃閃的鐵棒，心裡暗自興奮，這天劫真是來得好呀。
這棒子經過雷電洗禮，越加凝練，甚至還有絲絲雷芒閃現，這武器真的不錯。
就取名裂雷棍，我將裂雷棍收起。
讓我驚喜的是我自身發生的變化，雖然龍角沒有長出多少，依然是兩個小啾啾。
但是我的身軀又變大了許多，大概有 300 米長。
再看這次雷劫最重要的收獲是我如今有了變化神通，能夠幻化成人形了。
3.
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渡過雷劫後，我又動用神通回到了三川匯聚之處，打算繼續走江。
我幻化本體，潛藏於江底，隻有這樣我的體悟才會更深。
面前有兩條岔路，我該走哪條呢？
隻是不等我繼續思考，本來晴朗的天空，卻突然之間降下一道金色雷劫。
我去，這老天也很賊，該是我的還是我的，躲都躲不過。
根本來不及反應，那金光直接劈下。
劈過我的龍角，直接進入我腦門了……
昏迷之前，僅剩的一點念頭，就是轉化為了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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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當我沿江而下，昏迷的龍體被人給吃了。
4.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頭有點疼。
身體也沒有什麼大礙，隻是腦中那道金光收縮成了一顆小珠子，散發著獨特的光芒。
我這是因禍得福了，竟然提早有了龍珠。
不過龍珠此時光芒有些黯淡，看來還需要靜養。
「你終於醒了，從江中把你撈出，還以為你活不下來了！」
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
我抬頭，是一名生得十分好看的女子。
和女子交談之後，知道她的名字叫王春木。
春木，這個名字不錯。
我這次昏迷之中，誤入的江流是河伯國的伯河水系。
「河伯國？」
這個國家我好像在昭國的百姓中聽到過。
河伯國建立於水上，湖面四通八達，國家實力不強。
但是最出名的傳說就是河伯王娶新娘。
傳說河伯王每月都要娶一個 16 歲的少女，如不按照要求獻祭，河伯則會引發災難。
「什麼河伯王，隻不過是個妖怪罷了。」
春木的話語透漏出一股恨意，然後勸我盡早離開這裡。
「慕姑娘，你這樣的美貌，在河伯國很危險，我已經……」
是的，我給自己取名慕青衣，和上一世一樣的名字。
春木還沒說完話，就有人喊她。
她眼光示意我藏好，轉身走到屋外，隻不過我隱身跟了上前。
是一群官兵，這次河伯的名單有春木。
原來這個河伯王已經不滿足一月一個處女，而是一月要求 5 個。
5．
「我自己去不行嗎？為何還要無辜之人，而且那女子已經走了。」
「走了？明明有人說，你打魚的時候救了一個漂亮女子。」
一個兇神惡煞的男人，作勢推開春木，準備往裡屋走去。
「你們站住，那女子不是我們國家的人，她……」
官兵打斷了她的話語：「哼，隻要是出現在我河伯國內的女子，都是河伯大人的所有物。還不讓開，否則就吃我的鞭子吧！」
春木咬了咬嘴，站住屋前沒有動，眼看著男人揮起了鞭子。
我撤掉隱身從屋內走出來了。
不就是嫁給河伯嗎？正巧我想看看河伯長什麼樣子。
六月初六，我和春木還有另外三個女孩被送上了河伯船。
船上，春木自告奮勇第一個見河伯王，河伯王的下人們都說她第一個享福了。
隻有我知道這個傻姑娘握著一把刀，內心有無數的勇氣，準備殺死這個人間河伯王。
而在靠近河流中心處，我體內那顆微小的龍珠忽然發起了亮光。
這次我倒有了興趣，那河伯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6.
「慕姑娘，你放心，我救了你，便會……」
春木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看守我們的赤膊大漢推上了一艘紅彤彤的喜船。
船身雖然喜慶，卻有一股陰間風格。
春木攏了攏袖子，便目光堅毅地走上了船。
「站住！」
一位面白無須的男子開口呵斥了春木，身邊的幾個護衛見了他跪地直喊九千歲。
他一臉戲謔地要讓左右護衛搜查春木的身子。
「剛剛接到河伯大人的神旨，這次的新娘裡又有不聽話的，不過河伯大人最喜歡倔強的。」
哦？這話裡的意思是那個神秘的河伯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將目光看向了，站在紅船之上，身懷利器，嫁衣隨微風蕩漾的春木。
春木卻微微一笑，將自己袖中的刀扔掉。
九千歲面色陰沉地看了一眼落在他面前的刀，轉了一下眼珠，竟然沒有讓人再搜春木的身。
此時春木乘坐的那艘喜船，仿佛有靈性般地載著春木往水下沉去。
很快那艘船便從水面上消失了。
而我也隱身來到了春木旁邊。
7.
喜船載著春木有目的性地往下沉，初開始，滿目皆暗，繼續下潛數百米後，突然眼前一亮，一座閃閃發光的宮殿矗立其中。
宮殿上書：「河伯府」。
原來這真是個玄幻世界啊！
無數紅珊瑚錯落有致地包圍著這座宮殿，宮殿四周有成人大小蚌母，四處落下的碧綠海帶，無數閃著光的神奇動物……
就連我都驚嘆不已這樣的奇異景色，船上的春木卻表情淡淡，一步一步跟著指引進入了河伯府。
而我體內的那顆微小龍珠也越發躁動起來了。
我去，這河伯竟然是個身高不過 1 米的老頭？
「這次我倒要看看是哪個美人這麼大膽，竟然還想行刺我，真是太有意思了。」
長著長長胡須的河伯王一個閃身便到了春木面前。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看見春木面色竟然變了。
「果然是你啊，三丫頭。」
「是啊，我來殺你了。」
春木語調平淡。
「殺我？我是你父親，你敢弑父？」
這老怪物竟然是春木的父親，不應該呀，時間對不上。
很快兩個人的對話解答了我的疑惑。
河伯國的百姓千年以來便遭受著河伯的欺凌，這千年也會有人反抗，大約在 20 多年前有一個人成功了，他就是春木的父親，也就是現在這個河伯王。
故事開始得很溫馨，那年春木的大姐被河伯選中，她們的父親拼了命，散盡千萬家財，組建軍隊，最後更是一人殺死了當時的河伯王。
河伯國的百姓本以為終於等到好日子了，春木本以為自己的父親會安穩回家。
故事並沒有迎來好的大結局，屠龍的英雄成了惡龍，他又成了新的河伯王，開始更可惡地剝削百姓。
8.
「河伯王的故事該結束了。」
春木脫掉外面那一身喜服，露出一身缟素內衫，內衫上都是血色的指頭印。
春木用手摸了一下衣服，神色悲傷。
「這是河伯國所有未出閣女子的鮮血，你不是要嗎？我現在給你。」
這件衣服一露面，整個宮殿都陰森起來了，河流暗湧。
老伯很明顯神色變了。
「三丫頭，爹知道錯了，不要這樣，爹就隻剩你一個親人了。」
春木冷冷一笑。
「對啊，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死了，比如母親、比如二哥，也就我逃出來了。」
春木語氣停頓了一下，然後很是俏皮地一笑。
「哦，對了，這個秘密現在已經是全國皆知了。」
老河伯聽到這話，用力一揮袖子，瞬間一道水流衝著春木而去。
春木沒有理會襲來的攻擊，而是用嘴咬破自己的手指。
嗯？
我本打算現身，將這道攻擊擋下，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而且隱身效果也失效了。
同時老河伯的攻擊和即將逃離的身形也定住了。
「慕姑娘？你……」
春木的話語還沒說完，便有衝天雷劫劈下來，整個宮殿都被雷電閃耀。
老河伯吐了一口血，看了一眼同樣身受雷霆的春木，「你這樣也會死的！」
春木咽了一口血放聲大笑，「大姐不就是這樣靠自己的命殺死上任河伯的嗎？」
隨後語氣哀傷：「隻是，這次對不起慕姑娘了。」
對不起什麼呀，現在這雷劫是我的機緣啊！
由春木引來的雷劫很是不同，雷光純淨，氣息中正。
正好洗禮我腦海中還微小的龍珠，龍珠很快被洗禮得閃閃發光，看著健康起來了。
終於能動了！
9.
等我再次睜開眼，老河伯已經被劈得半死不活，而春木受的傷更嚴重。
「哈哈，三丫頭，你終究殺不了我，當年也是你姐姐耗著，然後我再出現殺死河伯王的，我陽氣旺盛，能夠活動，你們不過兩個女人，怎麼動彈……」
「誰說動不了？」
我動了動身子，走到春木面前，揮手為她抵擋雷劫。
然後面向已經變成怪物的老河伯。
他現在的樣子，真的是人不人魚不魚的。
「你殺不了我的，你殺了我，春木也會死。」
「所以是你殺死的大姐？」
春木又吐了一口血。
我則是皺了皺眉頭，這個老東西還挺會玩陰謀詭計的。
「慕姑娘，我不知道你是何來歷，但是我知道你是個好人。」
春木啊，其實我不是人。
本想這麼回答她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慕姑娘，你幫幫我，好嗎？」
春木眼神清亮，滿是請求。
如果這是你要求的，我會幫你。
將春木小心放到地下，我走向了滿臉惶恐的老河伯。
其實我有點後悔，後悔自己怎麼沒有一開始就出手，將這個怪物殺了。
這還是我成蛇以後第一次感到懊悔的情緒。
從前遠離人群，是出世修行，我變得感情淡漠。
而走江化龍，我現在才明白，是入世啊！
10.
「別殺我啊！我以前也ţũₒ是英雄，隻不過迷了心智而已，而且這麼多年也是我鎮壓水患，否則河伯國早就沒了。」
老怪物開始瘋狂求饒，我給了他一掌。
他瞬間倒地，隨後開始破口大罵，甚至癲狂。
「三丫頭，你清高，我看看你在寶物的作用下，又能如何？我送你大機緣，爹在黃泉下看著你。」
話音剛落，他整個人都解體了，一顆藍色的寶珠出現。
是龍珠！
此刻我體內的那顆微小龍珠也越發閃亮，仿佛想讓我上前吞掉它。
我知道自己將這顆龍珠拿下，能有多少好處。
但是我沒有動，反而反手將它打進了已經瀕臨死亡的春木體內。
春木吸收了那顆龍珠。
龍珠是神物，一般凡人當然抵抗不住它的欲望，所以每任河伯都變得貪財好色，且能掌控水力。
但是我相信春木。
11.
醒來後的春木，適應了下自己體內的力量，將河伯宮殿毀掉了，回到了岸上。
我知道她體內的龍珠是水性寶物，離開河底後，發揮的用處著實不大，對於春木來說就是個續命寶物。
她自己也知道，不過還是堅持要回到河岸上。
河面一片狼藉，河伯王原來的護衛都被人殺掉了，動手之人就是那個陰冷的九千歲。
原來他是春木的人。
春木臉上露出了笑容，「從此以後，河伯國的女子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春木成了河伯國新的王，無數的女子參與到河伯國的建設中。
可是災難還是發生了，河伯水系暴動了！
